秦难安的思绪突然飘到了自己的童年时光。
她的童年时光还没有过去多久,所以仍然记得清晰。
她那时也是像这样躲在衣柜里,听着卧室外父母的争吵。
只是她的父母要克制、理性得多,不会大声吼叫,不会打、砸东西,更不会大打出手。
但也正因为如此,她能更轻松地听清他们在吵些什么。
那些现在对于已经身死的她来说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秦难安晃了晃头,将不合时宜的回忆丢出脑袋。
那只狗,对了,那只叫小黄的狗是怎么回事?
她每次一睁眼,第一个看见的就是它,但是她竟然一直到现在都对这么明显的疑点视若不见?
而且小黄甚至在她的每次死亡里行动的轨迹都是一样的。
秦难安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为自己的傻。
果然,脑子不好的人玩这个世界格外没优势。
心里一个猜想渐渐浮出水面,秦难安做好决定等这段剧情结束以后就去验证自己的猜想。
好在这段剧情根本没多长,争吵很快就像按了暂停键一样,骤然停下。
秦难安没能听见脚步声和喘气声,或许是衣柜的壁太厚,或许是她的听力太不好,又或许是她的便宜老妈在这个所谓的“家”里移动的时候就像女鬼一样安静。
总之即使她这次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没有任何征兆就拉开衣柜门的女人吓到了。
女人重复上一次的动作、话语乃至神态。对她苍白地微笑,将她搂入怀中,抱在身上轻轻拍她的背安抚她。
如果不是直到她之后把自己哄睡着以后就要去开煤气,秦难安作为一个小孩无疑会感到安心。
秦难安伸出双臂,主动搂上了她的脖子,女人有些惊讶,抱她抱得更紧了些。
她重又回到了她那张单人小床上,女人为她拉好窗帘、掖好被角,走之前,秦难安叫住了她。
“妈妈。”
捏着嗓子叫出口的时候,秦难安发现这个词开口其实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生涩,可能是因为在她死前,这个代词她呼唤过无数遍。
女孩的声音很甜,没有任何意外地将女人给留住了。
“怎么了?”
女人回头,勉强挂起一个笑容,秦难安在黑暗中看得不是很清晰。
不过黑暗也好,秦难安装不出小孩那种天真无邪。
“爸爸呢?”
“他……他去了很远的地方。”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女人顿了一下,回答道:
“你会想爸爸吗?”
黑暗中,女孩似乎瑟缩了一下:
“不会,爸爸会打人,我害怕爸爸。”
女人松了口气:
“爸爸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了,以后就和妈妈在一起,好吗?”
女孩迟疑了片刻,微微点点头:
“好,那妈妈我们晚饭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