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许凌卓很早就起来了,行李早就已经提前收拾好,他坐在沙发上确认虞江的行程。
因为虞江突然要去杭城,很多既定的行程需要重新安排。
虞江从卧室出来时,一眼就看到许凌卓一人坐在沙发上,很认真盯着电脑屏幕,偶尔皱起眉头,偶尔在键盘上敲几个字。
天还没亮,客厅开了暖色灯,许凌卓只穿了一件浅色衬衣,两侧袖口微微挽上去了一些,露出一截很细的手腕,左手上是昨晚他送的手表。
白色月相表盘黑色腕带和许凌卓很配,虞江一眼就看上这块表,如今看来他的直觉没有错。
虞江视线移到许凌卓挽上去的袖口上,因为手腕太细,那里空空荡荡,他静静看了一会儿,转身回了卧室。
许凌卓终于整理好新的行程,陡然听到虞江卧室门响,他立刻转过头,却并未看到人影。
他把电脑放在桌子上,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不算太早,虞江怎么还没起?刚刚的动静是他的错觉?
他又看了一眼腕上的新手表,老板给的太多,他打算开启一项新的?*?私人助理服务——叫老板起床。
站在虞江门口后,许凌卓犹豫了一下,抬起手打算敲门时,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虞江步履匆匆往外走,显然没料到门口还站了一个人。
——两人“砰”的一声,结结实实撞到了一起。
许凌卓比虞江矮了些,虞江又是低着头,他的额头撞的是虞江的鼻梁。
虞江立刻捂着鼻子后退一步,许凌卓目瞪口呆愣了几秒钟,然后看着虞江:“鼻血……”
虞江看了眼自己手心,叹了口气:“许凌卓,第二次了。”
虽然虞江语气里没有发脾气的迹象,但许凌卓还是胆战心惊,因为没有第二个人能让虞江十天之内流两次鼻血。
“要不要去医院?”许凌卓慌里慌张从客厅拿了纸跑过来,声音越来越小,“这不会撞坏吧?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起床……”
其实不算太严重,虞江在卫生间冲洗了几下血就已经止住了,但和上次喝老参汤不一样,这次血虽止了,仍旧疼,虞江轻轻按着自己的鼻子再次叹气。
许凌卓小心翼翼在旁边伺候着,他这算不算是以怨报德?老板刚给了他大好处,他就撞破老板的鼻子。
他一脸自责,外加忐忑站在旁边,毕恭毕敬。
许凌卓问:“还疼吗?”
虞江蹙眉:“你觉得呢?”
许凌卓不用想都知道会很疼,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暗自道都怪你。
而且经过这一撞,从昨晚到前一刻那种氤氲的氛围,已经几乎完全消散了。
虞江转过身来,微微低头看着许凌卓,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鼻血已经清洗干净,几颗水珠挂在脸侧,许凌卓立刻会意,抽了两张纸巾轻轻帮虞江擦着脸。
他们距离很近,虞江因为鼻子还疼着,呼吸很轻,但许凌卓还是能感觉到气息吹到脸上。
擦到虞江鼻子时,他更小心翼翼了,生怕再被他弄出血来,他一点一点轻轻碰着,虞江鼻梁很高,也很窄,他脸上线条分明。
许凌卓的视线从虞江的鼻子移到两颊,然后是嘴巴,再是下巴。
真养眼。
许凌卓想。
“许凌卓,在看哪里?”虞江忽然开口。
“哪里都没看。”许凌卓很心虚移开视线。
“是吗?”
虞江忽然握住了许凌卓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