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江听晚看着时觅身后大声嚷道。
原来是陈老爷趁着江听晚和时觅两人纠缠的时候爆发出一股逃生的力量,手脚并用地爬出深坑,带着胖管家拔腿就跑。
“爹!!!”正饱受折磨的陈公子看着自家老爹仓皇离去的背影,连忙大声喊道。
“儿子!你自求多福再坚持一下,”陈老爷现在哪里还顾得上父子情深,边头也不回地跑边说道:“爹回去想办法救你啊!”
所谓死儿子不死老子,左右也是为了你才找人结的阴婚,当然得你自己还给人家了。
“你看好这里。”时觅只来得及丢下这句话,立刻追着陈老爷的背影赶过去。
三个人就这么你追我赶回了陈府,陈老爷和管家一溜烟地跑向祠堂,眼下只有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时觅追到祠堂外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陈老爷和管家听到动静后转过身,见时觅走了进来很是慌张,色厉内苒地指着他喝道:“你,你还敢进来,就怕我陈家先祖再降罪与你吗?!”
时觅抬眼看了看最上面的灵位牌,不过是才过了一晚上,灵位牌上的功荫已经暗淡到没有办法继续压制他的地步。
恐怕已经没有办法继续庇佑陈家后人了。
“你们到底是谁?”陈老爷眼中满是血丝,原本束在发冠中的花白头发此刻也散落鬓边,“是谁来让你们害我们陈家的!”
此刻的陈老爷比时觅见他第一面的时候苍老了不只十岁。
“我们只是来送酒的,如果不是你心存歹意要害人,”时觅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凭着你们家先祖的功荫,往下五代都会荣华富贵。”
尤其是他已经提醒了陈老爷,让他放了江听晚,但人家坚决不听啊,或许这就是老话说的,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放屁,我不过是想让我儿子过得好一些,我有什么错!”陈老爷口不择言地骂了一句,“你们不过是没有钱罢了,你们若是像我一样有钱,儿女又死了,我不相信你们会什么都不做!”
时觅又看了看陈家先祖的灵位牌,轻声说道:“如果你真的一点错都没有,那你先祖的功荫为何没有了?”
什么?陈老爷心下一惊立刻回过头去,就看到灵位上的仅剩的一点金光也在急速黯淡下去。
“不,不要!”他立刻冲上前想要阻止金光的消失,结果脚下不稳一头撞上了供桌。
陈家先祖的灵位牌晃了两晃,从最上面掉了下来,陈老爷趴在地上想要去接。
那灵位牌仿佛有了灵智一般,直直地砸在陈老爷那张白皙的脸上。
陈老爷不顾疼痛地将灵位牌捧了起来,还没来得及欣喜就如雷击般愣在了当场。
灵位牌上最后一丝金光在他的注视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
二更
陈老爷目眦欲裂地看着手中的灵位牌,不敢置信的上下摸索,试图从木牌的缝隙角落中寻找到一丁点光亮。
可惜的是什么也没有找到,那被香火熏的漆黑发亮的祖先灵位和其他木牌并没有什么两样。
“没了。。。什么都没了。。。。”陈老爷失魂落魄地垂下手,之前视如珍宝的灵位牌掉在地上了都没有察觉到。
“这是怎么了呢?”江听晚幸灾乐祸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时觅回头一看,江听晚右手提溜着陈公子的身体,左手一颠一颠地抛着他的脑袋,脚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进来。
时觅看看了看魂体几乎要消散的陈公子,低声问道:“那些女鬼呢?”
“当然是让他们进入地府等待轮回啦,你可能方才没有注意,”江听晚把陈公子和他的脑袋扔在了陈老爷旁边,“这位陈老爷为了让他的儿子在阴间过得更好,不只是找姑娘家配阴婚,还活埋了不少下人,让他们到了阴曹地府也要继续服侍他家公子。”
总之眼前这对陈家父子,真的是一点人事都不干。
“所以陈家先祖的功德金光消失了。”时觅看着地上那块漆黑的灵位牌说道。
“嚯。还有这等好事呢?”江听晚的目光落在了供桌上方那张符咒上,很快就明白了当初自己被压制的原因,然后不怀好意地对着惊恐的陈老爷笑了一下,“那有些账也该算算了。”
“你,你又要干什么?”陈老爷现在看到江听晚就觉得心惊肉跳,生怕对方又做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