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无法帮你回家,那拿的这些钱又该如何归还呢?”时觅目光扫过地上的金银锞子,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
“我。。。。”纸扎人来云水间是觉得他们一定能帮到自己,可谓是信心满满,眼下听时觅如此说登时便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过了一会儿他低下头,“我错了。”
“好了,这些钱你想办法还给盛家,”时觅放下茶杯站了起来,捡起金银锞子塞回纸扎人体内,“报酬的话等事情解决之后再说吧。”
“哎,好,好。”见时觅愿意帮他,纸扎人又开心起来,当即就跳出窗外,欢欢喜喜地跑向盛家金店还钱。
江听晚看着墙外两个被活蹦乱跳的纸扎人吓傻了的醉汉,心里叹了口气,怕是明天又要流传出纸扎人满街乱跑的传言。。。。。
她收回目光替自己和时觅重新倒了热茶,“你答应帮他是已经有想法了吗?”
“嗯,”时觅的眉头自从听了纸扎人的话之后一直紧紧锁在一起,看起来很是严肃,“很早之前我就听说过有人利用邪术夺舍害人的事,后来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没想到竟然又重新出现,不能不让人重视。”
说起来之前那次利用邪术的人还是她亲手除掉的,时觅的眼神掠过江听晚。
“我脸上有什么嘛,怎么这么看我?”江听晚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面颊。
“没什么。”时觅垂下眼眸饮了一口清茶。
“说起来,这个纸人年岁到底还是太小,家住何方也没说清楚,”江听晚回想着纸扎人的话感觉这次的事件有些令人为难,“我们要帮他又从哪里开始呢?”
简直就是茫然无绪嘛。
“倒也不必心急,他能找到云水间来必定是有原因的,或许那个害他的人,很快就要出现了呢?”时觅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冲江听晚眨了眨眼,“想想之前女鬼和那个三哥的事,不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的吗?”
江听晚很快就想起了那个让她几度心碎的夜晚,重重地点了下头,说的有道理。
夜深人静,海溪城大部分民居都已经熄灯陷入黑暗中,只有零星几处窗户中还透出着幽幽的烛光。
譬如,此刻东城主街上王家大宅中尚且明火执仗,白色的灵幡随风飞舞,呜呜咽咽的哭泣声在王府上空盘旋不去。
“我苦命的女儿啊,怎么年纪轻轻就去了,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王家夫人坐在灵堂上眼睛哭的通红,随时都要晕过去的模样。
王老爷也在旁边默默啜泣,时不时揉一下眼睛,又让人扔了纸钱在火盆中。
纸钱烧成的灰烬飞上夜空,迷的人睁不开眼睛。
“闺女,你好生去吧,爹多多给你烧些钱,你在下面好生打点,早日投胎重新为人。。。”王老爷不停地低声说着。
又听到老妻的哭声更大了些,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自问自己做人俯仰无愧于天地,怎就落到了中年丧女,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地步,老天无眼啊。。。。
“老爷,”有小厮走上前,在王老爷耳边低声说道:“有个道士求见您。”
“什么道士,不见不见!”王老爷不耐烦地摆摆手,之前闺女生病的时候,他没少求神问鬼,结果呢?
如今这些坑蒙拐骗的歪门邪道他是一个都不想见!
“可,可老爷,那道士说,”小厮有些犹豫,想了想袖中沉甸甸的银两,还是咬了咬牙继续说道:“他能让姑娘死而复生!”
“人都死了,怎么还能复活,轰走轰走!”王老爷怒声喝道。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呵呵,没有真本事贫道也不敢来敲贵府的大门,兴许我真的有本事能让令千金复生,王老爷又何必着急赶贫道走呢?”
王家大宅占地不算小,灵堂距离正门也有一段距离,门外道士的声音就这么传了进来,震的王老爷一时说不出话来。
“能让我女儿复活?你个死老头子,”王夫人悲痛中听到这句话,立刻站起身捶了王老爷一拳,继而吩咐小厮,“还不快快请进来!”
小厮看了眼怔在原地的老爷,连忙点头向外奔去,口中唤道:“道长,我家主人有请!”
很快一个黄袍道士跟着小厮走了进来,道士看起来年纪不大,二十来岁的模样,一双冒着精光的眼睛,唇边还留着精心修饰的小胡子,一派道骨仙风的模样。
身后还背了一口漆黑的雕花木箱子。
好痛,纸扎人被踢的有些……
“秦公子慢走,有好酒了再来。”江听晚站在门口送客,就看到长奎一脑门汗地从外面跑了进来,纤眉一皱,“一大清早就不见你人影儿,店里的客人鸢时一个人在招呼,我看你是不是不想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