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还听你说盘铺子的钱不够,”先头说话的人来
了好奇心,走到赵大桌前坐下,“怎么今儿就盘了,谁家的铺子啊?”
“说来也是运气好,”酒菜上来,赵大端起酒杯就喝了一口,带着兴奋说道:“前些日子王家不是死了女儿吗?王老爷说是过于悲痛,精神不济,于是把一部分铺子低价转让了出去,这不是就让我捡了便宜?”
“嚯,王家的铺子,”那人听了咋舌道:“那地段可都不差,看来你真是要发财了!”
“哈哈,”赵大被恭维的心情大好,“发不发财都是后话,兄弟改天来店里吃饭是真的。”
两人你一眼我一语说的热火朝天,全然没注意到自己的对话尽数被人听了去。
江听晚自然也知道王家女儿去世的消息,当时她刚好还遇到了王家送丧队伍。
“你说,该不会这次被选中的,”她看着喝的满脸通红的赵大,对着时觅悄声道:“就是他吧?”
时觅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看到赵大身后翻滚着一团漆黑如墨的气息。
那是鬼气。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那边赵大已经喝的脸上泛起了潮红色,双眼目光迷离地看着旁边的人。
“我和你说,这个铺子我可是占了大便宜,”他拍着友人的肩膀,大着舌头口齿不清地说道:“王家那个铺子在主街旁边,之前有人一年五十两银子想要盘下来,他家都没同意,你猜猜看我花了多少银子?”
见听他说话的人一脸茫然地摇摇头,赵大很是得意地哈哈笑出声来。
“一个月二两银子,”赵大伸出两根手指在眼前不停晃着,“一年也就二十多两,你说,你说王家,王家是不是没了闺女,伤心的人都傻了?让我占了这么大个便宜!”
临街的铺子租金这么便宜,赵大闭上眼满脑子都是无数雪花白银乌泱泱涌进他家,从此他老赵一朝翻身,成功过上一妻一妾外加俩大宅子的幸福生活。
江听晚看着陷入陶醉的赵大不由地流露出几分怜悯,眼看着都要遭人算计了,还美呢。
哪个好人家赚钱的铺子赔钱盘出去啊!
她没有看到的是随着赵大的畅想未来,周身的黑气翻滚的更加剧烈。
时觅看到这里眉头紧了紧,沉吟片刻后走到已经快不省人事的赵大面前与他打了个招呼。
“这位兄台,”时觅注意道赵大身上的黑气随着自己的靠近急速收缩,他视若无睹地微微一笑道:“不知在下是否有幸到贵店看一看?”
“嗯?”赵大努力睁圆浑浊的眼睛,试图理解时觅的话。
“在下略通风水术数,方才听闻您家新店开张,”时觅见他不接话,自顾自地继续收往下说:“才想去帮您看看风水。”
这次赵大听明白了时觅的意思,不过脸上略带着几分犹豫。
时觅一眼便看出他在纠结什么,“相逢便是有缘,看看而已,不收钱的。”
赵大这才点了点头,砸吧了一下嘴巴,摇摇晃晃站起来刚朝时觅迈出一步,结果脚下站不稳一头摔在了地上。
嘴里还嘀咕着,“今儿天晚了,明日一大早我带着你。。。去。。。”
一句话还没说完,人已经醉死过去。
江听晚看着浑身酒气熏天的男人,有些嫌弃地皱了皱鼻子,冲长奎挥手让他将人带回后院休息。
江听晚走到时觅身边,神情有些凝重,“是那个妖道来海溪了吗?”
时觅没有做声,只是点了点头。
“这个连孩童也不放过的混账东西”江听晚对这种歪门邪道恨得咬牙切齿,缩在衣袖中的手紧了又紧,“等抓住了他,就要抽他的筋,扒出他的骨,再一根根敲断。。。。”
“我明白,此番定然不会轻饶了他。”时觅听着江听晚的话只感到一阵阵牙疼,连忙按住她的手认真地说。
第二直到正午,赵大才扶着脑袋来到云水间大堂,看着人来人往的酒肆有些回不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