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看起来二十岁上下的青年男子出现在门口。
“阿娘?”男子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时觅身后的老妇人,赶忙将她扶进屋,“您跑哪里去了,刚才阿爹问了好几遍,我都准备出去找您了!”
老妇人看到儿子很是开心,将手中的纸包一股脑地往他手里塞,“我出去买了点点心吃食,都是你喜欢的,你快吃!”
“好好好,我吃我吃,”男子有些哭笑不得地接过点心,“阿娘,咱们家日子也不宽裕,这两天你是怎么了,又是扯布给我做新衣裳,又是买点心,我们家是要过年了吗?”
“凡儿长大了,要穿新衣服才好。”老妇人摸了摸男子的肩膀,眼中满是慈爱。
男子发现老妇人的袖口破了,还沾了些泥土,“阿娘,你怎么浑身都是土啊,发生什么了?”
“令慈在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时觅这时开口说道:“我们担心她腿脚不方便,这才将她送回来。”
男子又是感激又是羞愧地看向江听晚二人,“多谢二位,刚才只顾着看我娘,连水都没有让你们喝一口,快,快请进来。”
“不必客气,”江听晚也不是为了一碗水才送人回来,当下摆摆手说道:“既然人已送到,我们就不打扰了,这就告辞。”
男子见状倒也没有再强求,只是再三道谢后才关上院门。
江听晚和时觅又在门口站了片刻,依稀能够听到老妇人和男子的交谈声顺着门缝传出来。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江听晚低声和时觅说道。
“是不对劲,刚才我看到那老妇与她儿子说话的时候,眼中除了慈爱之外,”时觅回忆着当时看到的场景,,“还有不忍和不舍。”
好端端的不舍什么,好奇怪,江听晚手无意识地摸着下巴上的胡子。
“今天天色有些晚了,我们明天再来,”时觅抬头看了看天上,太阳已经挂在西边随时都要掉下山去,“看看那位老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一拍即合,很快就找了客栈住下来。
这段时间江听晚因着和时觅同居一室的缘故,晚上都睡不安稳,现如今终于可以一个人住,合上眼睡了个天昏地暗,直到时觅来敲门才醒了过来。
匆匆洗漱后就准备去老妇人家附近看看,结果走出客栈没多久,迎面就走来一个行色匆匆的熟人。
“道长!”来人正是孙煜,一看到江听晚和时觅就两眼放光,仿佛看到再生父母,“我可找到你们了!”
走到近前孙煜一把握住江听晚的肩膀,手劲之大捏的她肩头一阵酸痛。
“你你你,你有话好好说,”江听晚奋力挣扎出孙煜的掌控,揉着肩膀,“找我们什么事?”
“我家,我家又闹鬼了!”孙煜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又是作揖又是央求,“昨晚上闹得鸡飞狗跳,之前都是在下的错,求两位道长去看看吧!”
说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手扶着江听晚,另一手拉住时觅,脚下生风就往家里赶。
搞得江听晚也是一头雾水。
等到了孙家,江听晚和时觅都傻了眼。
孙家小院中如同狂风过境一般,石桌石凳倒了一地,之前在墙角养着的鸡鸭已经死的一只都没剩下,满地鲜血已经招来了不少蝇虫盘旋在上面。
走进堂屋就看到王氏捂着肩膀面色苍白地坐在榻上垂泪,透过指尖缝隙隐约可以看到有血渍渗出来。
江听晚屋内屋外找了一圈,最后才发现安乐瑟瑟发抖地躲在架好的木柴后面,双目无神,仿佛是看到了极为可怕的东西。
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了?
时觅目光诧异地看了看江听晚,眉毛一挑,这就是你说的安排?
江听晚挠了挠头,眼中也都是惊疑不定,因为昨天老妇人的事,她还没来得
及吩咐女鬼来孙家捣乱呢。
莫非是女鬼看到他们被孙煜赶走,来帮忙出气了?
不过搞成这样,会不会太过于“贴心”了?
孙煜死了。
“道长,这鬼是想要我们一家的命啊,”孙煜见江听晚半天没有说话,以为她不肯救自己,急出一脑门的汗,“求你大发慈悲,救救我们吧!”
江听晚没搭理他,走到安乐身前慢慢蹲下身,放柔声音问她,“安乐,你昨天晚上看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