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么彪悍的鬼?
江听晚和时觅满目惊奇地看了一眼对方
“那鬼现在在哪呢?”江听晚心里好奇急了,连忙问道。
马面指着外面,“现在还在黄泉路上和牛头对峙呢,我们也不敢放他走,大人你快去看看吧!”
“快带我去。”江听晚哪里还按捺得住,起来就跟着马面往外走。
时觅看了看转眼就被扔在一边的话本子,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血月高照,无边无际的曼珠沙华盛开在黄泉路两旁,阴风吹过,大朵大朵的花朵随风摇曳。
一个激昂嘹亮的叫骂声打破了黄泉路上的阴森氛围,引得几个正忙着赶路的鬼伸长脖子向前张望,就连脚步都加快了几分。
鬼也是愿意看热闹的。
“我都说了我没有死,你们把我带来这里做什么,快放开我,我还急着回去做媒呢,”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妇人不停拉扯着捆在身上的锁链,实在着急了还伸手扯住小鬼的脑袋,“听到没有!”
小鬼被她扯得整个脸都变了形,口中不停的喊着疼,旁边的鬼差又是叫嚷又是七手八脚地想要把小鬼解救出来,立时闹成一团。
江听晚赶到的时候就看到这个热闹非凡的场面,当场倒吸了一口凉气。
嚯,这么彪悍,她又看了眼马面脸上的黑眼圈。
“是阎罗大人,大人来了!”有鬼差看到江听晚立刻喊了出来。
一连喊了好几声,又上去几个鬼差,才把滚成一团的鬼分了开来。
小鬼揉着自己的脸奔到江听晚面前,跪下指着妇人说道:“大人,就是她,非说自己没有死,小的们想带她进酆都城,她不跟着走就算了,还打小的们!”
妇人见到小鬼先告了状,心下愈发着急,挥开挡在身前鬼差,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来,开口正要说话,却在看到江听晚的时候愣了一下。
“江老板?”中年妇人惊疑不定地打量着江听晚,“你什么时候也死了,还做了阎罗王?”
江听晚没想到自己在阴间还能被人认出来,也看着妇人,越看越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是我啊,海溪城西说媒的刘媒婆,”妇人看江听晚盯着自己,连忙连比带划地说道:“我家那口子是打铁的,我之前还想帮你说媒来着。”
哦,江听晚
想起来了,两年前是有媒婆想要给她说媒嫁给邻县一个药商做小老婆,结果被她让长奎打出去了,原来就是刘媒婆啊,还真是冤家路窄在这里又遇上了。
“瞎说什么,阎罗大人一直都在酆都城,何时去过阳间,还能任由你一介凡人做媒。”时觅上前两步挡住刘媒婆的视线,兴许是听到她还想给江听晚做媒,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时觅虽说素来话不多,但待人接物也称得上温文尔雅,如今一变脸也带上了几分威压,刘媒婆哪经得住他这么看,当即嗫啜着没再接话。
“好了,别说这些了,”江听晚悄悄拉了拉时觅的衣袖,悄悄说道:“我没怎么见过她,唯一那次还直接让人赶了她出去。”
过了一会儿,一只清凉干燥的手掌包裹住了她的手指。
江听晚面上闪过一丝笑意,不过倒也没忘了正事,目光又落在小鬼的刘媒婆身上,“什么死了没死的,听得我头都大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来说,我来说,”一说到生死的问题,刘媒婆立刻来了精神,“我昨天跑东家串西家做了一天媒,回家早早就上床歇息了,结果一醒来就到了这个什么黄泉路,还有一群牛头马面的鬼非说我死了,还要拉着我去投胎。”
“你说说,我这没病没灾的,也就三十多岁,睡一觉就死了,这可能吗?”
“肯定是你们这些鬼弄错了,才把我的魂儿给拘过来,快送我回去!”
刘媒婆不愧是做媒婆的,说起话来气都不带喘,说完之后还不忘白了一眼并排跪着的小鬼。
睡一觉人就死了,这也确实有些蹊跷。
这时判官崔钰也闻讯赶了过来,听了刘媒婆的话,他翻开了那册从不离手的生死簿。
“媒婆刘氏,海溪生人,”崔钰看着册子上一行行刘媒婆的生平,看到最后一行,“享年五十七。。。”
忽然崔钰的声音顿住了,碰了下江听晚,将册子放在她眼前。
江听晚看到生死簿上卒年后面原本的内容逐渐消失,等再次出现的时候上面明晃晃写着“享年三十七岁”。
刘媒婆前几日刚过了三十七岁的寿辰。
生死簿上的变化落入了江听晚,时觅,崔钰眼中,三人脸色皆是一变,眼中满是惊骇。
生死簿自酆都城存在之日起便由阴气孕育而出,上面的内容都是由命运安排,并非外力可以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