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同时江听晚喷出一大口血,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江姐姐!”
“掌柜的!”
鸢时和柳书月惊呼一声,扶着江听晚靠坐在墙角,用手擦着她口中不断涌出的鲜血。
时觅瞬间红了眼睛,觉得自己心中一空,顾不得识海刺痛一掌打在了李神婆身上。
李神婆闷哼一声借力向后退去,看着重伤倒地的江听晚忍不住大笑出声。
一团黑雾自地下冒出裹住她,而后朝着远处飞去,很快就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
一切变故发生在几息之间,双斗村的人哪里见识过这等场面,一时间都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似乎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李神婆把阎罗王打死啦!”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回过神来,脱口而出喊道。
她回到了十年前的海溪……
鸢时捧着托盘走进屋内,时觅正坐在床边低头瞧着床上的少女。
“时大哥,掌柜的她怎么样了?”放下托盘鸢时走到窗前,目露担忧,“今天还是没有醒吗?”
时觅收回放在她腕间的手,摇摇头,“没有。”
看着昏迷不醒的江听晚,时觅又想起当日她浑身是血的躺在柳书月怀中的场景,心里止不住的后怕。
那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江听晚受这么重的伤,万一,当时李神婆下手再重一点…万一她身死道消…
时觅被自己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慌乱地摇着头,不会的,她乃天生地养的阎罗王,不会轻易被害的,他这么个自己说着。
“对了,那个双斗村的村长已经收押了吗?”为了不让自己多想,时觅转移话题说道。
“已经由八角镇的县官抓进大牢里了,以防万一长奎还托人回海溪给段大人捎了口信请他来一趟,想来今晚就能到,”鸢时正拿着棉花给江听晚干裂的嘴上润口,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长奎说等段大人到了,咱们就带掌柜的回海溪,那里好大夫多,一定有人能治好掌柜的身上的伤,时大哥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阎罗王受了伤,哪里是凡间大夫可以医治的,不过为了不让鸢时失望,时觅还是点了点头。
忽然门口一个身影闪过,紧接着一只手伸到门边,朝着时觅勾了勾手指。
时觅看了眼正忙着照顾江听晚的鸢时,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
看清楚来人他皱起了眉头。
来人一身白色长袍,怀抱白色长刀,神情冷漠,正是酆都城白无常。
“看来谛听大人并不想
看到我啊。“谢必安横了一眼。
时觅知道谢必安生人勿近的性格,也没和他计较,只是说道:“你向来不爱在人间行走,这次怎么出来了?”
江听晚重伤后他传讯给崔钰想让他派黑无常调查一些事,没想到范无咎没来,倒是来了素日镇守酆都的谢必安。
“阳间日头太毒,我不喜欢,”谢必安又往阴影里挪了几步,“若不是范无咎失踪了,崔判官也不会让我来走一遭。”
时觅听到这个消息吃了一惊。
“黑无常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先是李神婆看穿了江听晚的身份加以暗害,现在黑无常又无缘无故失踪了,时觅觉得事情越来越不简单。
“好像是前段时间他来人间给大人送了什么东西,”白无常回想最后一次见到黑无常的那天,“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了,我们都以为他在大人身边,直到崔判官收到您的传讯。”
黑无常来人间给为了给江听晚送修好的人骨笛。
修好骨笛的是卞城王,他是最后知道黑无常的行程的人。
也是江听晚非常信任的人。
莫非这一切的事情真的和他有关?
时觅沉默地回到房内,此刻鸢时已经将屋内收拾妥当,见他这样也没有再说什么,留下托盘里的吃食就离开了。
“掌柜的,你快点醒来吧,”时觅握住江听晚的手轻声说道:“黑无常失踪了,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一起去做…”
江听晚对外面发生的事情毫无察觉,此刻她正站在一座城门前,不可思议地看着上方两个大字,海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