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梨:“是桑渺要来长月殿住。”
他们都是知道桑渺是自家神女从前的好友,往日里也没少听到神女是如何骂她那夫婿,不成气候、性情阴郁、双面人的。
阿焕“哦”了一声,又问:“长住短住呀?渺渺姐姐同那男的合离了吗?”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八卦”味道。
楚江梨怎可能不知她那些小心思,立马止住:“打住打住。”
她毫不留情:“收收味,你那八卦味都要溢出来了。”
“他们二人已是一刀两断,但她来长月殿只养病,痊愈后就走。”
阿焕刨根问底:“好了去哪?”
再由着阿焕这么问下去,怕不是要天黑了。
“你这小妮子问题怎得这么多,快让云釉带人来曳星台收拾,别的我回去再同你讲。”
阿焕:“那那那,神女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问。”
阿焕又问:“神女与小白姑娘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楚江梨哭笑不得,她就知道这妮子没安好心,“再问扣你一个月工钱了!”
阿焕一提到钱,那声就似要哭出来了:“我的好神女,我再也不说这些话了,您可别扣我工钱!我去让云釉带人来曳星台寻神女。”
通灵挂断了。
楚江梨先将白清安带回了别苑休息,至少一时半会云釉带的人也来不了。
桑渺的侍女来问:“神女,夫人想问神女可要歇上一晚再走?”
楚江梨:“渺渺身体如何了?”
她回道:“夫人比往日好些。”
楚江梨听到这话,才放心些,接着又问:“那陆言礼可去寻过她?”
小侍女摇头:“台主从未来过。”
“我叫了长月殿的人来,你回去与渺渺收拾好,晚些同我们走。”
小侍女听后知晓自己与夫人要有新的依靠了,便喜上眉梢连连称是。
等人走后,她才得了空隙,垂眸看着床榻上的白清安。
他睡得不大安稳,脸色苍白如纸,眉心紧蹙着,几乎将身子蜷缩起来了。
与上次楚江梨在陆言乐那处所见一般。
他总是将自己蜷缩起来睡觉,就像某种小动物。
楚江梨望得有些痴,她伸出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眉心,再顺着鼻梁往下,一直滑到下巴。
他身上还穿着旁人的嫁衣,眉眼间的妆容已经模糊了些,挂在他这张脸上倒是未显任何丑态。
反而犹如涓涓细流,清透琉璃蒙了一层淡淡的尘埃。
他紧闭双眸,模样看起来易碎怜人,楚江梨心中却知并非如此。
她神色冷了些,这副模样倒是勾起了少女的一些回忆,她开口唤道:“寂鞘。”
观妙曾说,他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这种白清安有事情瞒着自己,但旁人却知道的感觉并不好受。
少女又唤。
“寂鞘。”
这声音犹如泠泠碎玉。
骤然间,她腰间的霜月剑剑柄连接着银白色半透明的锁链,另一头系在了白清安的脖颈处。
少女冰冷的指尖还停留在他的下巴,她轻轻挪动,指尖掐着他的脸颊,虎口放在下巴上。
她将白清安的下巴轻轻一抬,他脖颈上的锁链便随着少女的动作清脆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