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部队升到副师级,没有一个是傻子——谁会平白无故去江家结仇,张口就说“你媳妇和她姐夫不清不楚”?
级别低的更不可能和长官说这个八卦了!
没深仇大恨的,犯不着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所以江首长压根不知道集市上的闹剧,加上他本身迟钝,也就是钝感力超强,不是当着面实打实的说,他一般真不会太敏感。
傍晚下班回家,没瞧见妻子的身影,便问家里的保姆阿秀:“她去哪了?”
阿秀低眉顺眼地站着,声音放得轻柔:“夫人今天说有些不舒服,去医院吊水了。”
“严重吗?”江首长接过阿秀递来的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和阿秀的手尖。
“医生说不打紧,吊两天水就好了。”阿秀垂着眼,没敢多说。
江首长点点头,没再多问。
这年头像流行感冒这样的小病很常见,还容易传染,妻子在医院住着不回来,免得传染给孩子,倒也妥当。
只是他没留意,阿秀转身收拾茶具时,嘴角那抹难以察觉的古怪。
夜幕慢慢落下来,屋里只剩他和阿秀两个人。
静悄悄的,倒比往常少了几分妻子说笑的动静,显得有些空落落的。
江首长坐在沙发上没动,只微微动了动下巴,眼风往门的方向扫了一眼,端正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柔地笑意。
阿秀立刻会意,脚步轻得像猫,先反锁了大门,再去卫生间洗漱,卫生间的门一直没有关紧,好像在诱惑着谁。
等阿秀走出来,江首长已经回屋了,阿秀瘪嘴,走到星星的小房间。
小姑娘正抱着布娃娃歪着脑袋看小人书,见她进来,眨巴着大眼睛看过来。
阿秀伸手把星星抱到床上,脱了衣服,扯过被子盖好,声音放得又轻又缓:“睡觉了,闭眼。”
星星是个极省事的孩子,从不用人哄,也不用人陪。阿秀刚掖好被角,她已经乖乖闭上眼睛,小睫毛在灯光下投出淡淡的影子。
阿秀没在星星房里多待,啪的一声关上灯,再啪啪一声轻轻带上门,转身走向江首长的卧室。
门虚掩着,她推开门走进去,反手“啪嗒”一声扣上,又拧了拧锁芯,锁舌“咔”地卡进卡槽。
屋里只开了盏床头灯,暖黄的光打在江首长脸上,映得他眉骨的线条格外清晰。
他已经脱了军装外套,只穿着件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结实的手腕。
阿秀站在门口没动。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混着江首长身上特有的皂角香,让她心跳莫名快了几分。
阿秀正是当打之年。
三十岁的女人,正是浑身带着火焰的年纪,心里头、骨头缝里都憋着股子劲,可这点念想,在江艳阳身上从来落不到实处。
他不光在那事上敷衍得像交差,三两下就没了动静。
平日里更是被大嫂管得死死的——她想松快松快,他却像只惊弓之鸟,生怕被旁人瞧见,一个月里能有一回三分钟的温存,都算是烧高香。
更让人窝火的是他那副窝囊样。
没出息,没本事,说话不过脑子,三句里准有一句噎得人喘不上气,甜言蜜语更是指望不上,让她一辈子像个影子人似的受委屈,却连句软和话都不会说。
可江首长就完全是另一番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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