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祥因为季渝取代了他的位置,就干脆站了起来,到一旁抱着手臂,依旧气得发抖。可听到季渝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他整个人舒爽了不少。
如果不是顾忌着朋友关系,他早就想说这些话了。
既然喜欢人家就对他好点啊,怎么还把他往火坑里推的?
吴玚因为这句话,眼睛瞪得很大,好像又要蓄起眼泪。
所有知道自己心事的人都没有对他说过这种话。
他明明觉得这句话不对,明明被气得手都开始抖,可他听见这句话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哭,而不是反驳。
季渝观察着他的反应,手指从他的领子上松开,继续说:“谁都不欠你的。多大岁数了还搞这一套?装把自己完全摘干净,用‘喜欢’这两个字天天替自己开脱?”
季渝直了直身子,垂眸看他:“你明明心里跟明镜一样,你只是享受着别人对你的关注而已。”
吴玚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他居然觉得季渝说的都是对的。
连他都没有意识到的小心事,被面前的人很容易地戳穿了,并且在季渝的眼里,这不过是场笑话。
可他为什么现在也想跟着他嘲笑几句。
到底在坚持什么,到底在犹豫什么?
他自己都理不清了。
脑子里一片乱麻,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吴玚就这样跌坐在地上,半天缓不过来。
季渝看他这个样子,也狠不下心继续骂了:“吴玚,差不多得了,真把自己骗进去你这辈子就完蛋了。”
他伸出手,把刚才拽得皱皱巴巴的领子给他扯平:“证据好好保留,能不能把孙洲送进去,都看你了。”
吴玚抬起头,带着水雾眼睛呆愣愣地看向江时景,试图在他那里获得一丝对自己的关注。
可他没有。
江时景的眼神从头到尾都只停留在了季渝身上,一刻也没离开过。
季渝想说的话也都说完了,把他的领子整理好,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粉尘,迎着江时景的目光走回到他的身边。
吴玚看着江时景伸出手,像那天在他家看到的那样,握住了季渝的手。
他似乎每一次都会像这样迎接他。
因为眼睛里再次渐渐蓄起的泪珠,吴玚眯了眯眼睛,一滴眼泪顺着他的脸庞滑下。
他听见江时景对季渝说:“走吧。”
赵嘉祥转过头,看着江时景,语气里还是带着一股气:“老江,就你受委屈最多,你不说几句?”
江时景拉着季渝离开的脚步顿了顿,看向还坐在那里的吴玚,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