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言啊,”季无虞道,“你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不等他反应,季无虞便踮起脚反过去抱住他。
她向来把心守得很死,界限之外,连风都透不出。
可偏偏一个祁言,也偏偏只一个祁言,值得她袒露真心。
“祁临弈,我喜欢你,所以我想一切他人给予我的爱意都能……围绕着你,我的朋友,我的家人,都喜欢你。”季无虞眼眶泛着红,又重复道,“你值得的。”
祁言伸出手去,季无虞哽咽着又一次打断了他,“你等我说完……”
“我心悦你,不只是醉了的时候,是清醒的时候,也是做了梦的时候。”季无虞道,“所以不许说什么舍弃不舍弃的,怎么可能啊……”
“那日赴扬州,光是想到会与你重逢,便整晚都睡不着,这样的人,我要怎么舍弃?”
祁言的手无声地抚上季无虞的背脊。
她的背脊曾在某个雨夜成为扎进自己胸口的一把利刃,满腔的思绪在那一刻被扰乱,而此时又在一点一点地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他。
“没有想要打断你。”祁言松开她,勾了缕她的鬓发,“只是你头发乱了。”
“干嘛非得在这时候说这不着边际的话。”季无虞的眼泪水都给塞了回去。
“没有不着边际,”祁言憋着笑,“是……”
他话还没说完,后头便忽而传出女子的声音。
“季姐姐!”
谁啊?
祁言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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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眠眠怎么来了?”
季无虞大惊。
“是与你相好的那个?”
“什么相好的?”季无虞推搡着祁言,“她可是我祖宗!”
祁言皱了皱眉,温眠眠同温家人一样,几乎不怎么社交,偶有几次在诗会雅集上露面,也大多是以才名闻世。
既是才女,便也该不是个吃人的主,怎么季无虞这……瞧着多害怕似的?
他刚一上前两步,季无虞就把他按在椅子上,食指抵着唇,示意他噤声,
“嘘,你就呆这别出声。”
得,这是嫌弃上我了。
祁言不情不愿地翘个二郎腿,安分守己地在后院等着她回来。
把祁言安顿好,季无虞火急火燎地跑回房内想着如何应付温眠眠,却见她抱着个枕头,似乎是……
“你要与我共寝?”
季无虞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是啊!”温眠眠把枕头往季无虞床上一扔,随即一屁股坐了上去,“我们不是经常一起睡吗?”
季无虞挤出一个苦笑。
她说的是不错,可……祁言还在外边呢,温眠眠此刻和她一起睡了,他怕是一晚上都走不了了。
“我今日怕是不便。”
“为何?”温眠眠歪着头,“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