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也是一副错愕的模样。
“这,这和长公主殿下有什么关系?”
“祁千恣当年为一己之私拥兵自重,协同长绥王一家谋反,沈府因其满门抄斩,她的儿子……有什么值得你托付终身的?”
“狗屁!”
祁言难得地骂了一句肮话。
他自丘独苏开始说话脸色便不怎么好看,一听他竟还说起长公主,便直接出言怼上。
“我娘若是稀得那个位置,还用得着等到朝元四年?”祁言声音拔高了好几个度,“她又不是在那个时节才有的兵权。”
“不是为了篡位?那是为何?”
“当然是为了你的那位好太子祁序!”
祁言直接横到丘独苏面前,将季无虞挡在身后,
“丘公子,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那你知不知道那些年在那松吹小院里你的主子,那位章和太子都经历了什么?”
丘独苏闻言怔住了。
他第一次来到松吹小院,精通机关术的他,不一会便寻得到了密室,而当那厚厚的石门打开,丘独苏眼望着满屋子的刑具,暂态间便明白了这些年祁衎的牲畜之举。
“我母亲当年起兵不是为了做皇帝,而是逼楚明帝交出被他囚禁了五年的章和太子。”祁言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解释道,“她是长绥王故交之女,要做什么干什么,沈拓都会答应,哪怕是逼宫也是。”
“沈拓不会想到他誓死效忠的新君设计陷害了上一位太子,我母亲不会想到她的亲弟弟逼死了她的另一个弟弟……”
“没有人会想要这个结局的。”
再多的责备与质问在祁言的这一句话后,都梗在了丘独苏的喉间。
过去是结了痂的伤口,他只感觉自己若再待在这,只怕会是血肉模糊的疼,以及钻了心的痛。
丘独苏走了。
季无虞没有阻拦,她伸手抓过祁言的上肘,抱紧了他,她哑着声音说道:
“回去吧。”
祁言仿若被定格住了一般,任由季无虞拽着,没有前进一步。
“祁言……?”
季无虞刚一出声唤他,便被祁言扯到怀里。
宁神香中主调的檀木味将她紧紧包裹着,季无虞在他的胸口蹭了一下,轻嗅到了一股花香。
细细想了想,是她今日抹的香粉。
季无虞仰头望着他泛着红的眼尾,踮起脚蹿到他耳边低声说道:
“我们回去。”
“好。”
祁言刚一应下,季无虞便想拉着他走,谁知祁言直接将其打横抱起。
季无虞“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控诉祁言这突然之举,便被他大步流星地抱到主卧里。
可屁股刚一沾上床榻,祁言便又抱了上来。
季无虞没有推开,进一步加重了这个拥抱。
祁言于自己,在大多数的时候,都如深潭一般,她仗着一腔爱意步入其中,窥见其锋芒与城府,却在偶尔风闻的只言片语里,被人随手塞了一把烂掉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