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听,丘独苏只觉得季无虞丝毫没听进去自己说的话,然见季无虞的眉目中有几分执拗,便还是认真地回答了他:“是为储佑嵩的事情。”
因着先皇后与裴家的事情,他二人之间便有了嫌隙,到了如今……
季无虞在淮济的口中听了一嘴。
储家只怕危矣。
季无虞心下了然,可她望着丘独苏担忧的神情,自虐似地开口问道:
“那你觉得,我做什么事情,会让陛下开心呢?”
丘独苏这下终于算是知道,季无虞说这些的目的只有一个。
就是怎么气自己怎么来。
“无虞。”丘独苏现今也带了气,“师父只想你做自己乐得做情愿做的事,你又何必……”
“所以究竟什么事情,会让陛下开心?”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了接近宫门的位置,丘独苏只觉得自己胸中有一股浊气堵着了,
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他最在意什么难道还一定要我告诉你?”丘独苏扶着额头,“你要真想把你师父气死便直说。”
丘独苏拂袖离去。
季无虞本平淡的眸子望着丘独苏的背影,终于起了一丝波澜。
以她的洞察力,想要哄得一个人乐呵呵,无非也就是自己乐不乐意的事情,何须去特意过问丘独苏。
这般逼问也不过就是,
想给丘独苏添堵来了。
季无虞心知肚明自己这番动作在丘独苏看来得有多幼稚。
可偏偏,她便就是想做。
所以季无虞回了温府便拉过温眠眠说悄悄话。
“你还去啊,那上次不都去过了吗?”
“上次去了和这次去有什么干系?”
“确实没,但你这频率太高了,我怕你要剃了头去当姑子。”
“就你话最多。”
季无虞打了她肩膀一下,温眠眠哼了一声跑到一旁的温玦那,大声控诉她:
“你女儿要被人拐去庙里当尼姑了,温玦你管不管?”
望着自己面前这俩女儿,一个气呼呼,一个翻白眼,温玦眼中尽是宠溺。
他舍不得偏向任意一方,连玩笑时也是,索性大手一摊。
“我可管不着,你俩自己处理。”
温眠眠抱着胸撇着嘴,“那我也要去!”
季无虞实在是无奈,便只好也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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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大觉寺后山的溪流比上次要更为湍急些。
皈宁大师却依旧稳若泰山,平静地放下手中的茶碗,同季无虞缓缓说道:
“贫僧是出世之人,不愿沾染红尘之事,朝廷的事情,自然更不便掺和了。”
季无虞忍不住大笑,“那这便和大师此前所说之话相悖了。”
虽处红尘之外,却晓红尘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