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扉也站在中央打量这个屋子。
屋内各处都精致古朴,墙上挂着几张陈旧山水画,纸张已经发黄。一张圆桌,几只圆凳,靠墙的地方有一张小榻,榻上有一只小茶案,一个雕花柜子,再往里便是内室了。
内室除了床并无他物,一床新的素色织锦被褥,一只瓷枕。
唐扉又在心中疑惑:“这就是杨大哥师父的住处么,那现在他师父不在这里了么?是离开还是……”
杨匀泽跟着唐扉进入内室,查看一番道:“晚晚,萧雪多为练武之人,所以被褥比较单薄,明日我让人送些厚的来。”
“杨大哥不必费神,离开前娘给我带了厚的被褥。”
“嗯,那我让孟师伯给这里多加些炭火。”杨匀泽犹豫一阵又道:“不过这里不似府里,炭火都要自己烧。”
“我可以!”唐扉自信满满地道。
杨匀歌促狭道:“晚晚,我没我哥那么忙,可以来帮你烧炭。”
“对面的碳你烧好了么?”杨匀泽看似不经意地问。
“嘶……哥,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杨匀歌一脸沮丧。
杨匀泽走到小榻茶案另一侧坐下,问:“还没让你进门?”
杨匀歌无奈笑道:“想不到我杨匀歌也有今日。”
唐扉听二人对话,忍不住惊道:“之前说的岑姐姐就是小师姑么?你和她…”
杨匀歌与岑玉楼之事在萧雪已不是什么秘密,杨匀歌也不遮掩,道:“日后我要是娶了她我就是二哥的小师姑父!”
杨匀泽不屑道:“你先娶了再说。”
唐扉对这三人的复杂关系忍俊不禁,就在此时,陈曦带着人将唐扉的行囊搬来,待都放好竟然占了满地。
陈曦揉了揉肩膀,道:“小唐大人东西还真多。”
唐扉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娘,小林,杨大哥,每到一处便都给我多带些东西,便如此多了。”
厚被褥、蜀锦床幔、琉璃杯子、书本、笔墨挂画、布偶、新的冬衣……当唐扉终于把一切安排妥当,整个屋里竟温馨起来,与房间原来的风格大不相同。
杨匀歌试图想要帮忙布置,却被唐扉婉拒,杨匀泽在一旁整理唐扉的书册,分类摆好放在案上。
见唐扉收拾得差不多,屋内放了炭火也已经暖和,杨匀泽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唐扉,道:“小林将军的信,昨日才收到。”
唐扉接过信,只见:“唐扉亲启,林知朗。”轻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小林怎么样了。”
“哥,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得走了。”杨匀歌提醒。
杨匀泽看着唐扉,柔声叮嘱:“在这照顾好自己,凌风把信鸽放在门外了。”
“嗯。”唐扉认真点点头,拿起身前香囊,在杨匀泽眼前晃一晃,“不用担心我,有你的‘护身符’!”
杨匀泽轻笑,上前捡下落在唐扉发间的腊梅花瓣。
“杨大哥,你也保重!”唐扉眸中皆是担忧之色。
“嗯,等我回来再来看你。”之后就带着杨匀歌快步消失在门外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