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在屋内守夜吧。”
姜同舒有些意外,不过这样也好,屋内总比廊下好多了,她重新整理了下织金帐幔,轻手轻脚绕过屏风,去了外间。
仗着人在里边看不见,姜同舒过去就往贵妃榻上一靠。
初时她还留意着听里边的动静,怕错过谢从奚的吩咐,后来靠着靠着,便渐渐睡了过去。
月过树梢,院子里一声大喝突地打破沉寂。
“什么人!竟敢私闯淮王别院!”
随即便是兵器交接的打斗声,姜同舒立时从睡梦中惊醒,她当即便要下榻,却被长臂拦住。
是谢从奚。
他身着寝衣,披了件月白色的外袍,正坐在贵妃榻的另一侧。
见人望过来,他面色不善:“明白守夜是什么意思吗?”
姜同舒明白,她立马认错:“殿下,奴婢太困了,一时不察就睡了过去……”
谢从奚冷哼一声:“记着,回去领罚。”
领罚?领什么罚?不会和林漆一样挨板子吧?
姜同舒忙追问道:“什么罚?”
谢从奚没回答,只是起身下榻,他走至门边,回头看了眼作势要跟上来的姜同舒,冷冷道:“坐在那别动。”
姜同舒刚抬起来的屁股立刻又坐了回去。
门一打开,冲天的厮杀声便涌入室内。
与白日在游蒙山那伙人一样,这些刺客全部是黑衣执剑,黑布覆面,且人数众多,正不要命地拼杀着,看架势是想冲进主屋。
林漆和季枫分别带着人与刺客缠斗,房上还有弓箭手在不断射杀,饶是黑衣刺客俱是些不要命的打法,也敌不过王府的精锐,不多时,黑衣尸体便摞了一堆。
眼见着讨不到好处,黑衣人中的领头人长剑用力挑飞身边的侍卫,且战且退,大喊道:“撤!”
随即便飞身向外,想要逃离。
季枫与林漆二人见状,默契的兵分两路,一人带队立刻紧追而去,另一人则是回护谢从奚身侧。
谢从奚眉目含霜,随手拿过身侧侍卫的弓箭,沉肩开背,修长指骨搭在弓弦上,信手一拉。
“嗖——”
一支长箭带着凌厉的力道呼啸而出,陡然划开夜色,眨眼间,泛着银光的箭尖便当胸穿过黑衣人,那人在空中摇晃两下,随即重重砸落在地。
而这还不算完,那箭浴血后劲头也并未减缓,尾羽嗡鸣着转瞬又贯穿了一人。
在那人死不瞑目的眼神中,谢从奚缓缓收弓,沉声道:“清理干净。”
季枫颔首称是,随即领命而去。
姜同舒最初听从指令,在榻上一步都没敢动,而后眼见着王府侍卫占优势,她才偷偷下榻,想近距离一观。
刚到门口,便正撞上谢从奚挽弓射箭。
这姿势让他打开脊背,整个人显得更是宽肩蜂腰,线条流利。
姜同舒一时有些看痴了,她甚至不必多看,便知这支箭定是藏着破空之势,原因无他。
毕竟谢从奚的手劲她曾亲身体会过。
正想着,谢从奚突然转身,视线与她的撞在一起。
姜同舒更心虚了。
……
季枫等人料理的速度很快,不多时就回来复命。
二人在外边等候的时候,姜同舒正在受罚。
谢从奚不知从哪找来的戒尺,正一下下打在姜同舒的手心。
姜同舒瑟缩着伸手,边被打还要边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