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老者的话,江愿安只觉顿时五雷轰顶,心里腾空而起一个极令人后怕的结果:曼曼是因为她死的吗?是受她和梁疏璟的牵连吗?
不要…千万不要…
她忽觉眼前一黑,抑制不住的一阵天旋地转,就这么昏了过去。
。。。。。。
等她再恢复意识时,才发现自己到了鸣鹤城郊的那座荒郊山。她立刻想到当初与曼曼上山时的点点滴滴,情难自已的蹲下身将脸埋进袖子,嚎啕大哭起来。
“愿安,不要哭。”
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她顶着满脸泪水抬头,发现曼曼在温柔的俯身冲她轻笑。
“曼曼!”
她急忙伸手就想将独孤曼拥入怀中,可当她伸手后,留给她的,却只有轻烟一片。
对。。。曼曼已经不在了。。。
“曼曼,我不知道你听不听得到我讲话,我求求你告诉我。。。告诉我是谁害了你好不好?我不要你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开,曼曼。。。”
她焦急的四处呼喊,总幻想独孤曼还在她身边。
“愿安,不要为我难过,要替我好好活下去。”
轻盈飘渺的女声终于消散了。
“曼曼——!”
她一声惊呼,猛然睁开了双眼,方才梦中的情绪仍然清晰倒映在她心海,江愿安难以置信的坐起身,终是忍不住嚎啕大哭。
坐在一旁的梁疏璟与谢元祯听到动静慌忙赶到跟前,
“江姑娘,这是怎么了?你说好去寻一位故友,怎么昏在了那破药堂里?”谢元祯收起折扇,关切问道。
而梁疏璟站在一旁不语,只是脸色更沉重了些,眉间像是蹙雪一般冷峻。
江愿安丝毫不理谢元祯这一连串盘问,仍然沉浸在方才梦中的不甘。
见她这么下去总不是办法,谢元祯偷偷扯了扯梁疏璟的衣袖,示意他多少开口说两句。
“是和那位独孤大夫有关么?”
与江愿安在西域关系要好的朋友,说来说去也只有独孤曼一人,如今她反应这么大,那一定是独孤曼出事了。
江愿安泪眼朦胧的抬起头,冲二人点了点,
“曼曼死了。。。”
二人不约而同皱紧了眉。
梁疏璟心中顿时腾起一面明镜,将如今独孤曼的死,与墨弃还活在世上的证据映照的清清楚楚。只是因为独孤曼带江愿安去寻到了石菖蒲,他就这么急着将人灭口么?
墨弃,你未免太心急了些。
看着江愿安那般泣涕涟涟,他们两位男子心中都要不免为之动情。房内徘徊了许久女子闷闷的哭泣声,梁疏璟沉默了半晌,看向谢元祯:
“你先出去,我有话和她说。”
谢元祯心领神会,匆匆走出去将房门带紧。
“我知道你心中因为她的死难过自责,但你真要怪,就全都怪我。”梁疏璟轻轻坐至塌沿,握住了她满是滚烫泪水的手。
江愿安知道独孤曼的死与他们二人脱不了干系,可却怎么也想不通为何全都要怪在梁疏璟一人身上,紧接着便问道:“为什么。。。?”
“怪我从一开始就在骗你。”梁疏璟语气决绝,做好了坦白一切的准备。
“骗我什么?”江愿安连呼吸都要停顿下来,全神贯注等着梁疏璟开口。
“骗你来西域只是为了查清钰贵妃的死因。”
梁疏璟移开了眸子,不忍再去看她那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