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金流放。"
"这样的大才,流放未免太过可惜,倒不如让他当个禁军教头。哦,对了,他的家人何在?"
"都已接回大吴。"
"那就好,他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如今家人在此,量他也不敢再做什么小动作。"
"陛下当真要冒此风险?"
"放心,我会盯着他的。这样的人,还是不要上前线的好。"
"喏。"
应付完了众人,观南开始研究地图,她看了一会之后,突然又想起了夏国。于是翻开塞北的情报,却看到了凉州陷落的消息,一时间汗如雨下。
"晏卿,罪臣处理得怎么样了?"
"臣已经梳理完了,如今局势不稳,若是将他们斩草除根,就几乎要将朝中九成的官员换个遍了,故臣认为派几个内臣查抄赃款便足够了。陛下以为呢?"
"照卿说的办,但是朕还有一事,如今夏国在塞北吃力,是否该帮他们一把?"
"臣已经给了他们一千两黄金了,想来也没什么别的可帮的。"
观南惊讶地看着晏江,"你说什么?你哪里来的一千两黄金?"
晏江惺忪的睡眼一下子吓清醒了,他连忙起身跪倒在地,说:"这是臣好友家中祖产,那年臣与他投奔河西节度使,他后来兵败身死,被满门抄斩,将家产托付给了我。"
"是吗?天下竟有这么好的事?"观南的眼里闪过几分怀疑,晏江有些不安,但未曾因此表现出任何一点惊慌,立刻发起毒誓:"若臣胆敢欺瞒陛下,便堕入无边炼狱,永世不得超生。"
观南沉默了一阵,"那粮仓的情报你到底是怎么得到的?"
"臣……"
"现在外面有很多闲言碎语,卿最好从实交代。"观南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晏江,但相交于对其他嫌犯的狠辣,她此刻的眼眸中显然多了一分忐忑。
"臣曾向唐假意投降,汝州的安抚使便是我安排的。"
"他们就因此告诉了呢你他们的粮草调度?"
"不,是臣自己根据一些细小的情报推测出来的,然后派人去取证的。"
"什么情报?"
"这么大规模的士兵调度不可能没有痕迹,臣是托陶婉卿让其商号在敌占区打探的。"
"那我赴汝州之前,你为何不曾告诉我?"
"陶婉卿那时还只是个商人,没有看到陛下的胜利,她不敢在大吴任职,而军中众将不可能接受体制之外女商人的情报。臣自作主张,且没来得及核验,不敢贸然报告给陛下。"
"真的不敢吗?"观南眼中闪过几分怀疑。
晏江跪地,郑重稽首,说到:"臣情报工作失职,向陛下请罪。"
观南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她努力地思考着晏江言语的可信度,但哪怕理智告诉她,这其中有问题,她也依旧本能一样地相信他。那时他们还是初次见面,有所保留也是应该的。他在皇宫被屠戮之时仍旧保持忠诚,怎么可能有什么问题呢?她强行将心中的怀疑压下,将思绪重新置于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