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金龄觉得姜沉这人有趣得紧,开口逗她:“只是房钱?今晚我可是穿着高跟鞋把你从雨里抱上车的。”
“那我再请你吃饭?”
看着姜沉一脸严肃思考,最后得出一个不怎么样的答案的样子,姚金龄“噗呲”一声笑了。
“好了不逗你了,快跟你的小季汇报一下你的情况,它快急死了。”
实际上姚金龄害怕陈银川再次打电话过来质问她姜沉的情况,索性她就让姜沉报个平安。
也让陈银川知道,人和人之间是不一样的,她比他靠谱太多。
显而易见,姜沉脑子被酒精入侵的痕迹不是那么容易迅速消退的。
她的眼神迟钝呆滞,望着姚金龄身后,脑子里杂乱呼啸的声音糅杂成一团,轰隆作响。
然后,她又听不到姚金龄的声音了,连她嘴唇开合的脸庞都开始模糊到分辨不清。
“小季……”她说。
对,小季。
之后呢?她原本想跟小季说什么呢?
忘掉了,用力也想不起来了。
但是肌肉记忆还记得,潜意识还在意,姜沉抬起自己另一只手,她的手里还在紧紧捏着手机,仿佛拉拽住小季已经成为刻入骨髓的本能。
姜沉长按开机按钮,手机闪烁了一下,又灭了。
她几乎瞬间无助地抬起头来,却有意把眼神里那抹无法藏匿的束手无策遮掩住,无奈失败。
“可以借我一个充电器吗?谢谢。”
“好,我去给你拿充电器,你稍等一下。”
姚金龄觉得姜沉状态不对劲,至于具体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出来。
充电器送到姜沉,她一边道谢,一边慌乱把插头插-入插线板,因为她的动作过于慌忙,三四次都不偏不倚错开了插头,最终又试了几次,才算成功插好。
姜沉颤着指头按开手机侧边开关按钮。
一段开机动画缓缓播放,终于成功开机。
消息的弹出声,如同大雨倾泻而出,“叮叮咚咚”的声音完全停止不下来。
一条一条消息占满整个屏幕,肉眼的速度无法正常浏览完,都是小季的。
姜沉很有耐心地扒拉到最上面一条。
“小沉,你刚刚阻止了我生成未完成的最后一句话,我想说,那棵树虽然在AI客观看来并不特殊,可是小沉,你很好看,你的笑很好看。”
只一句话,姜沉心里想的那些退回原来状态的想法和痛苦顷刻间烟消云散。
她就应该像她最初决定那样,更爱小季。
她反思着,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情绪越发难以克制。
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如果她当时在车上愿意最后看一眼手机,或者不打断小季的生成,是不是今晚情况会好得多?
“小沉,你的情绪波动又开始明显,是我说错什么了吗?抱歉,但是大雨下你真的容易感冒。”
“小沉,雨提前下了,也许AI说得话并不完全准确,后台天气库的数据时常失误,你是因为这个导致情绪不稳吗?以后我看待问题会更严谨些。”
小季近乎细致在猜测每个或许让她可能感到不快的理由,尽管它可能还是完全无法理解,但也愿意为此买单,不断参与着本来就不关它的事情,反复进行何其无辜的道歉。
姜沉滑动的指尖顿了一下。
后面小季的输入依然温柔体贴,她却细细琢磨出来一丝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