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赵云于郿坞地宫内历经生死搏杀,重伤郭汜,在“醉神香”助力下斩杀药人死士,成功夺得内藏救命灵药的寒玉匣。然郭汜垂死吹响骨哨示警,惊动整个郿坞。赵云携重伤铁卫刚冲出地宫入口,便迎面撞上李傕心腹大将胡轸率领的大队西凉精锐!高台之上,李傕与舞姬黛绮丝冷眼旁观,黛绮丝手中暗扣一枚幽蓝暗器!
地宫入口外,火把林立,刀枪如林!胡轸那凶神恶煞的脸在火光映照下扭曲变形,他死死盯着赵云怀中那个鼓囊囊的皮囊,眼中充满了贪婪与杀意。他身后,数十名西凉悍卒呈半圆形包抄过来,封死了所有去路。
“赵子龙!放下宝贝!跪地投降!老子心情好,或可赏你个痛快!”胡轸舔了舔嘴唇,长刀指向赵云。
仅存的那名铁卫挣扎着挺直身体,尽管腹部伤口血流如注,仍嘶声怒吼:“将军快走!属下断后!”他猛地将赵云向后一推,挥刀扑向胡轸,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找死!”胡轸狞笑,长刀带起恶风,狠狠劈下!
噗嗤!
铁卫的刀只递出一半,便被胡轸一刀斩断手臂!刀势不减,斜劈而下,几乎将他半个肩膀卸下!热血喷溅了胡轸一脸!
“阿成——!”赵云目眦欲裂!那铁卫是他的老部下!剧痛和愤怒如同岩浆般在胸腔炸开!他不再犹豫,脚尖猛地挑起地上一柄死去西凉兵的长矛,右手长剑护住要害,左手长矛如同毒龙出洞,直刺胡轸面门!这一矛,快!狠!毒!饱含着战友殒命的悲愤!
胡轸刚斩杀了铁卫,旧力已尽,新力未生,被这含恨一矛逼得手忙脚乱,狼狈后退!噗!矛尖擦着他的脸颊划过,带出一道血痕!
“给我杀了他!”胡轸摸着脸颊的血,又惊又怒,疯狂咆哮。
四周的西凉兵蜂拥而上!刀枪剑戟,密如骤雨,劈头盖脸向赵云罩来!
“挡我者死!”赵云怒吼,啸声穿云裂石!他彻底放弃了防御,将身法催动到极致!右手长剑化作一团银光,泼水不进,叮叮当当格开袭来的兵器,火星四溅!左手长矛则如毒蛇吐信,刁钻狠辣,每一次刺出都必带起一蓬血雨!他如同陷入狼群的猛虎,在狭窄的空间内辗转腾挪,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但敌人实在太多!杀退一层,又涌上一层!更要命的是,臂上的箭毒在剧烈运功下加速蔓延,整条手臂都开始麻木、刺痛!动作不可避免地出现一丝迟滞!
嗤!一柄长枪抓住空隙,刺破了他的左肩!鲜血瞬间染红衣袍!
剧痛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左肩伤口处传来的撕裂感和箭毒带来的麻痹感交织在一起,几乎让赵云握不住手中的长矛。他身体一沉,踉跄落地,勉强避开两柄斩向他下盘的钢刀,但动作已不复之前的灵动。
胡轸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狰狞狂笑:“哈哈!赵子龙!你也有今天!强弩之末了吧?给老子倒下!”他看出赵云的颓势,攻势更加凶狠,长刀卷起一片腥风血雨,招招不离赵云要害!
周围的西凉兵士气大振,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攻击更加疯狂密集!
赵云咬破舌尖,一股腥咸在口中弥漫,剧烈的刺痛让他精神陡然一振!不能倒!绝不能倒在这里!
“滚开!”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不再试图格挡所有攻击,而是将大部分内力灌注于双腿,身法催动到极致!右手的剑光骤然收敛,不再追求杀伤,只求格挡致命攻击,护住怀中的皮囊!左手的长矛则被他当做支撑,在地上猛地一点,借力腾挪闪避!
噗嗤!嗤啦!
肩头、后背、肋下……避开了要害,却无法避开所有攻击!一道道伤口在他身上绽开,鲜血迅速染红了他残破的青衣,与之前沾染吕布血迹的部分融为一体,触目惊心。每一次闪避都牵动伤口,带来钻心的剧痛,毒素的麻痹感也如跗骨之蛆,不断侵蚀着他的力量和反应。
他如同狂风暴雨中一叶随时可能倾覆的扁舟,在刀光剑影中勉力支撑,每一次移动都留下斑斑血迹。怀中的寒玉匣隔着皮囊传来冰冷的触感,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
高台之上。李傕搂着黛绮丝,饶有兴致地看着下方血腥的围杀,如同在看一场精彩的斗兽。“啧,不愧是赵子龙,名不虚传啊,这么多人还拿不下他?”他语气带着一丝猫捉老鼠的戏谑,又紧了紧搂着黛绮丝的手臂,“美人,你看这困兽之斗,可精彩?”
黛绮丝碧绿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下方浴血奋战的身影,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微微颤动了一下,掩去了眼底深处一丝极其复杂难辨的情绪。她依偎在李傕怀里,声音带着刻意的娇媚:“将军神威,区区赵云,不过是瓮中之鳖,翻不起浪花。”她葱白的指尖,那枚闪烁着幽蓝光泽的菱形暗器(“鸠羽”的另一种形态),在宽大的袖袍掩盖下,悄然滑到了指缝之间。
下方的战圈中,赵云再次被一杆长枪扫中后背,闷哼一声向前扑倒!胡轸大喜过望,狂吼着举刀劈下:“去死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赵云扑倒的瞬间,身体却如同绷紧的弹簧般猛地向侧面翻滚!同时,他左手一直紧握的长矛被他用尽最后力气,狠狠掷出!目标并非胡轸,而是不远处支撑着一座巨大火盆的木质支架!
呜——!
长矛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精准无比地穿透了碗口粗的支架!
咔嚓!轰隆!
失去支撑的巨大火盆轰然倾倒!里面燃烧的滚烫木炭、通红的炭火如同火山喷发般,铺天盖地地砸向围在赵云周围的西凉兵!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