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冕听完让陈前去照办。
可陈前走到楼梯口就被堵住了,吵闹声传了上来,陈冕在里面问问出什么事了。
陈前回来道:“有人来闹事,说他女人在此幽会被人看见了,他要来抓奸,怕是拦不住了。”
顾临闻言道:“原来如此吗?”
这时敲击声更大了,似乎在屏风后面的墙角处,顾临走过去听了会:“这边声音不太一样。”
他正准备伸手探探,却见墙角被拉开了一条缝,再看时周梨已站在他面前笑道:“竟然是门,大人,我还真是福星高照。”
陈冕拍了拍脑门:“我怎么忘了这么个岔。”这个楼是他盘来的,原本就有这个门,他重新装饰的时候并没有给封掉,只稍微掩饰了下,也看不出来,这么久没人用,都忘了。
这时那群人已经冲上楼来,其中一人骂骂捏捏:“红袖你个臭婊子,敢偷男人,快给老子出来!”
周梨回头喊道:“秦皓,你快过去躲一躲。”
秦皓在后面已看到顾临,对他行了一礼,见周梨与他似乎很熟络,不由一股醋意涌上心头:“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要躲?”
那群人已乱哄哄朝这边走来,周梨急道:“这不是让人误会嘛!”
“有什么误会?阿梨,我不想你嫁到陆家,这次无论如何我不会退缩,我愿意抛开一切,带你离开这里。”秦皓越说越激动,仿佛要把这几年的悔恨都告诉周梨,“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阿梨?”
周梨猝不及防,她以为秦皓早已放下,不成想执念竟这样深。她还来不及反应,那群人已经开始踹门,她去拉秦皓,可他固执地就是不动。
眼看着门就要被踹开,周梨气得转身打算自己躲到隔壁去,却不想顾临走了进来,将那扇门关了起来,在桌边坐了下来。
门就在这时被踹了开来,带头那人骂道:“臭婊子,背着我偷男人,孤男寡女躲在……”话没说完,他先愣住了,这哪里是孤男寡女,怎么三个人?不是这么安排的吧?
本来不是说假装捉奸,把门踹开,动静弄大,把人都引来,发现捉错了,再认出是秦指挥和老相好幽会就成了吗?
“严超?又是你呀。”周梨认出了带头那人。
严超已经全乱了:“怎…怎么?”
周梨突然觉得好像一切更合理了,她忙附到顾临耳边小声道:“大人,你们捉来升那日,他也在仁安堂闹事,把我们从后院都引去了前堂,那之后平安才来的。”
顾临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他那日特地安排平安去仁安堂敲锣打鼓,一是为解周梨困局,二也是为心虚之人提供“灭口”机会,原来他们自己早有安排。
顾临走到严超面前,命道:“程顺、马齐,把他拿下!”
严超还没反应过来,已被踢倒在地上,身边的喽啰也三下五除二,被打得趴得趴,跑得跑,刚才还闹哄哄的茶楼,瞬间就恢复了安静。
陈冕站出来对着伸头出来的看客道:“小店招待不周,各位受惊了,小店特送新品茶点一份,给各位压压惊。海涵!海涵!”
几人叫了声好,看客们也欢呼着都回去了。
陈冕也走进来对顾临笑道:“承川,今日幸好有你在。”
周梨听到这两个字,心又往下沉了沉。
她依旧记得那天欢呼雀跃的心情,好像从没有那么心满意足过。那天父亲告诉她:“应溪,我给你订了亲,你猜是谁?哈哈,顾临,顾承川。承川,应溪,可般配?”
她甩了甩头,准备去看看李掌柜有没有跑,秦皓却拉住了她,他见她与顾临二人莫名的默契、熟稔,心中十分不是滋味,而且他还没得到答案。
可周梨却甩开了他的手:“还没闹够吗?你刚才的作为,至你娘于何地?至冯珂于何地?又置我于何地?”
“我只是不想你跳进火坑,我想弥补过去对你的亏欠。”秦皓有些难过。
周梨幽幽道:“过去就是过去了,何必再执着,何况哪里有什么亏欠?”
她也不知道,这话是告诉秦皓的,还是告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