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走吧,您去哪儿?”
“就前面拐弯那个米面铺子里头。”
……
十几分钟后,斑驳的木板门外、不平整的石阶上莘时一屁股坐下擦了擦汗,听着里头两位老人在交谈。
米面铺子的老板,一头短短的白发、穿着花衬衫的老婆婆用自以为很小声的音量,对着老姐妹的耳朵喊:“罗秋!这人外地来的伐?没见过哩!”
叫罗秋的阿婆也朝着她耳朵喊:“你声音太大啦!她听得见哩!”
莘时:“……”
外地人咋啦,这游戏不会还排外吧?
里头的两姐妹聊了很久,她趁这个时间在村子里转了一圈。
目之所及是空荡荡的小道和两侧低矮陈旧的民居。
一棵古树伫立在村头,深长的枝桠几乎盖住了一排楼房,在烈日下撑起一片阴凉。树荫下几张石凳,坐着三三两两摇着蒲扇的老人。一条小溪从中间穿过村落,里头几尾不同花色的锦鲤藏在柳树的倒影中乘凉。
除了有些安静的空旷外,一切都是如此恬静祥和,看不出一点如系统所说需要“逃出生天”的地方。
而且这游戏环境有些过于真实了,她摸着白墙上胡乱的儿童涂鸦心想。
……
村子里来了个外人。
不出一个下午,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村庄的每个角落。
几乎每个村民都过来看了看她这副新鲜面孔,连村里的狗都来了。
看着这眼熟的黄皮豆豆眼,莘时抬眉:“是你啊,不讲文明的小狗。”
小黄狗甩了甩尾巴,围着她转了圈,时不时嗅一嗅,像是也在认新人。
蓄着白胡子的大爷打量她几眼,问旁边的短发老婆婆:“秀兰,这年轻人打哪来的?咋出现在我们村儿?”
穿着花衬衫的老婆婆边比划边喊:“罗秋在东边地里碰着的,外地来的,不知道咋找过来的哩!”
接着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本来就带点方言的口音,这下叽里呱啦的她是完全听不出来了。
穿着老头衫的爷爷佝着背听不清对面的人说什么,慢吞吞地反复说:“啊?大点声。”刚从地里回来扛着锄头的老爷爷嗓门嘹亮地喊:“说你听不见!”扎着麻花辫的奶奶拉着腿脚不便的老姐妹坐着说悄悄话。一个小孩坐在光着膀子的大爷肩头上揪着爷爷的头发笑着。还有许多村民三两成堆笑呵呵地话家常。
很热闹的景象,莘时一个一个看过去,低眉思索,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过了会儿被唤作罗秋的老婆婆走出来,拉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小姑娘,今晚没地儿住吧?来阿婆家住,阿婆家里没人。”
于是莘时乖乖地背上背篓,随罗婆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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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肩上卸下背篓,莘时深呼一口气,拽起袖子抹了把脸。
罗婆婆倒了碗水给她,笑着道:“辛苦了吧,快坐下歇一歇。”
莘时接过水坐在木凳上,看着阿婆弯腰把背篓上面的布掀开,把里面的冬瓜、南瓜、黄瓜、丝瓜、蒲瓜等蔬菜瓜果一一取出来放桌上。
四方的桌子上渐渐堆成一座小山。
莘时的表情:(⊙?⊙)
路上沉得她还以为背了块石磨盘,原来是瓜。
“晚上想吃什么?阿婆现在给你做。”
“什么都行,我帮您吧。”
她抱着瓜亦步亦趋跟着阿婆进了小小的厨房。
在她正用力给瓜削皮时,阿婆洗着菜问:“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莘时,叫我小时就行。”
“好好好,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