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知影真的好温柔。
温柔得他有点想哭。
“烫吗?”
段知影问。
电吹风的噪音很响,加之离耳朵更近,因而距离稍远的男人低沉的嗓音,就显得极其模糊。
温妙然便抬手,拽段知影的袖口,把男人的手拉低一点。
这样,电吹风的风向偏转,他就能听清段知影说了什么。
他回答:“不烫。”
“好。”
段知影继续给他吹头发。
片刻,温妙然又想跟人说话,就又拽段知影的袖口。
段知影也配合着停止手头的工作,微微倾身,靠近他的头顶。
呼吸从他头顶洒落,流下来,落在耳廓。
这回,耳朵是真的被风刮痒了。
“你给我的衣服,特别合身。甚至连……”
连内裤的尺码,都是刚好的。
温妙然还是没好意思,把关于内裤的夸奖说出来,他转而问:
“这里不是你家吗?为什么会有这么适合我的东西?”
“这儿是你家。”
“我家?”温妙然诧异,又问,“那隔壁……”
“是我家。”
温妙然一时没有新的问题。
段知影就接着给他吹头发。
热风继续在发丝穿行,温妙然记起自己睁眼后,面对两扇门的第一反应……
是先敲右侧的、隔壁的那扇门。
现在得知,隔壁才是段知影的家,温妙然意识到:
哪怕我的大脑什么也想不起,我的身体记忆,也全然信任依赖他。
温妙然又拽人袖口。
段知影几度被打断,依旧情绪稳定,丝毫不恼,配合倾身,听他发问:
“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把这里买下来了。”
“那我呢?我不住在这里了吗?”
“……嗯。”
“我不住在这里,你为什么要买下我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