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开车过来途中的陈宥仪重重打了个大喷嚏。
几天后,当她得知全国击剑冠军听过自己中学练习击剑的视频,当即感觉脸这个人体器官正在慢慢从自己的脸上脱落下来,死命掐住人中,才没有羞晕过去。
“对了老板,我翻陈小姐IG时,发现她有一件事骗了你。”
“这样好吗?”林绛跟上她的脚步,和她并肩而行,语气夸张,“他可是个炸药包,你什么都不说直接离开,他要是知道你是住我家,肯定要把我炸了的。”
“哪有这么吓人。”陈宥仪被林绛灵动的表情和腔调逗笑,“况且,他一直都想我离开梁家,离他远点。”
“那你真不打算说一声吗?”林绛认真问。
要说吗?
陈宥仪有些犹豫了。
她一步步往外走去,走出梁家,坐进林绛的副驾驶。
林绛启动引擎,车辆缓缓后退的那一刻,陈宥仪还是从包里翻出手机,点开了梁知韫的对话框。
打字、删掉、又打字、又删掉。
她努力措辞,又措辞。
最后,言简意赅道:【我搬走了】
第20章Chapter20
看到陈宥仪消息前,梁知韫刚结束一场长达两个小时的国际视频会议。
最近项目繁多,他已经连续几天没好好休息过了。电脑屏幕上的画面刚一断掉,他就泄了劲,脊背塌陷进黑色的皮质沙发上,很重地沉了口气。
太阳穴隐隐作痛,梁知韫仰头,合着眼,抬手轻轻揉动。
还没安静个几秒钟,又有人来敲门:“梁总——”
是助理陈肃的声音。
梁知韫舒展皱起的眉头,扬声回话:“进。”
抱着文件的陈肃在门口等了三秒,这才推门进去。
抬眼间瞥见梁知韫一脸疲态,走近将他要的文件放上办公桌,小声道:“梁总,要不要给您沏一杯咖啡?”
“不用。”梁知韫挺直脊背,起身往办公桌走,瞥了眼桌上的文件,又问陈肃,“今天下午还什么行程?”
“梁总,下午三点有一个财经采访。”陈肃说,“晚上六点,还有一个和李总的饭局。”
陈宥仪拉开椅子坐下,喝一口热茶,深吸一气,努力收敛起自己刚才那副叽叽喳喳、没出息的狂热样儿,重拾几分单身女人的从容与矜持。
梁知韫的手在桌上摸索到盛蓝莓派的碟子,将碟子稍微推向她一些:“他乡遇故知,师兄请你吃块派。”
陈宥仪故作矜持的螓首又猛然抬起,眉开眼笑,甜甜地说:“谢谢师兄。”
拿起小叉子轻轻挖一小块蓝莓派,放入口中。有人说,一生至少要去北欧两次,一次在夏天,一次在冬天。
陈宥仪做北欧旅游攻略时在网上看到这句营销话术,翻个白眼,猜这个说的人一定在旅行社工作,岗位市场销售。
手指头点击付款,香港直飞芬兰首都赫尔辛基的机票购买成功,开启她的大学毕业之旅。
鉴于今年七月大学一毕业,自己就要投身社会当牛马,她便把大学毕业旅行定在大四寒假。
利用寒假一个多月的时间,化身愤怒的小鸟②,展翅自由穿梭于北欧五国①,然后华丽转身,告别自己的大学时代!
香港中文大学1月2号开始放寒假,陈宥仪1月3号晚上八点便拖着行李箱登上机舱。
她一向奉行钱该省省该花花,毕业旅行没打算穷游,为自己买的是舒适的商务舱。
别看芬兰位于北极圈附近,其实从繁忙的香港飞往清静的芬兰没有想象中那么遥远,仅需13小时左右的航程甚至更短。
当飞机进入芬兰领空,即将落地赫尔辛基机场时,陈宥仪被机舱广播吵醒。
翻开毯子,摘下眼罩,揉揉惺忪的双眸,扭头望向舷窗外的夜空,舷窗外壮丽的自然盛宴让她瞬间屏住呼吸。
无垠的夜空中,绚丽的绿色极光在天际间流动,时而卷曲,时而舒展。
她的目光久久停留,不舍得移开。
突然意识到,现在可是赫尔辛基的凌晨四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