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侍卫内大臣应了一声,站起身,微微弓着身低着头退下,一直退了好几步,才起身往外走。
武思忧也学着他的样子往外走,慢慢地退出殿外。
让他意外的是,太子竟然还没走。
一炷香过去了,他依旧站在殿外,也不知道是有事,还是在等着谁。
领侍卫大臣走过去,简单地和太子汇报殿内发生的事情,太子点了点头,道:
“带他们下去,领侍卫的制服吧。”
他顿了顿,又吩咐道:
“十位二甲进士都编入羽林军,武思忧则负责看守东宫。”
啊?
武思忧一愣,抬起头看着这位太子殿下,总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看不透他。
梁景樨察觉到武思忧在看他,负手,轻轻挑了挑眉,道:
“怎么,不愿意?”
“没有。”武思忧哪可能说不愿意,除非他不要命了:
“微臣谢太子殿下厚爱。”
梁景樨没吭声,只是让领侍卫内大臣把他们都带走了。
领侍卫制服回去的路上,武思忧听见其他人在议论:
“他只是一个二甲末,凭什么也能当上三等侍卫?还能去侍奉太子殿下”
“他到底什么来头?不就是个穷酸的马奴吗?”
“我听说,安远郡主很喜欢他,说不准连考试的成绩也不是自己努力得来的,而是”
听到旁人的议论和窃窃私语,武思忧有些气闷,想发疯,又觉得他们说的好像没问题。
他差点把自己气出内伤,去东宫当差的路上也闷闷不乐的,往那一站,像是有人欠了他几百两银子一样不高兴。
梁景樨忙于朝事,很晚才回到东宫,还没进殿,就看着武思忧垮着一个小狗脸站在殿门前,一副老大不高兴的样子。
梁景樨解开披风的动作一顿,瞥了武思忧一眼,到底没说话,自顾自进了殿,唤道:
“夫人。”
“夫君回来了。”江照愉闻声从屏风中走出来,一见他,便抿唇道:
“我刚刚收到信,是安宁寄来的。”
“他说什么了?”梁景樨把江照愉拉到自己的大腿上坐下,亲了亲他的脸,道:
“快回来了吗?”
“快是快回来了,就是出了点意外。”江照愉纤长的眼睫轻颤,语气有些难过:
“他说,元祯在路上遭遇刺杀,小腿被带着毒的刀剑刺中,受到惊吓,一连高烧几日,一直没有转好。”
“是睿王的人?”梁景樨变了脸色:“他竟然还敢”
“夫君,我们的祯儿会不会出事啊。”
江照愉惶然道:“万一他日后落下残疾”
“不会的,放心,”梁景樨安慰他:“他是我们的长子,是大梁的皇长孙,有天命庇佑,不会随便就出事的。”
“但愿如此吧。”江照愉心急如焚,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转过身,将脸埋进梁景樨的脖颈处,抱住他的肩头,喃喃道:
“夫君,我好想我的祯儿我想现在就见到他。”
“阿嚏!”
站在殿门外的武思忧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下意识揉了揉鼻子。
好想好想娘子啊。
武思忧穿着盔甲,拿着木尖枪,站在武德殿的门口,守着太子和太子妃,心里想的却是有孕的娘子,还有和他未出世的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