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迁点点头认同她的话,和她一道坐着。
相顾无言,沈京墨渐渐放下戒心,缩在被子底下的手轻轻搓着胳膊取暖。
他看着她被子下面上上下下动来动去的手:“很冷?”
“是有些……”
沈京墨话还没说完,陈君迁就敞开被子抱了上去,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箍在了怀里,最外面是他自己的被子。
面对他突然的靠近,沈京墨一时张大了眼,还以为他是凑上来亲她的。等确定他只是安静地抱着她,什么都没做时,她不禁暗暗脸红。
但他的确离她太近了,被子将两个人裹得紧紧的,他们之间只隔着她一条薄被,以至于她能感觉到他坚实的手臂、温暖的胸膛。
她眨着眼睛偷偷打量他。
陈君迁大方地接住她的目光,突然笑了:“我们现在这样好像一颗大粽子,我这被子是粽叶,我是糯米,你是最里头那颗甜枣。”
沈京墨想了想他的形容,摇头拒绝:“枣子皱巴巴的,不好看。大人才是枣。”
“我本来就是枣。”
沈京墨一愣,随即想起他名字的意思,没忍住笑出声来。
却听陈君迁接着说:“那粽子里头的枣都是包在一块儿的,没有拿粽叶分开两边的。”
他说着就来扯她的被子。
沈京墨就知道他迟早要干坏事儿,急忙手脚并用地压住被子。可她力气小,就算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上面,还是被他轻轻松松找到空隙钻了进来。
两个人裹在一条被子里,空间登时更逼仄了。
她拿肩膀搡他:“大人进来就有空隙,有空隙就不暖了,快出去。”
他当然不肯走,一伸手把她抱进怀里:“抱紧点儿不就暖了?”
沈京墨努力把手挣脱出来去推他:“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陈君迁这次没有反驳,笑着来挠她的痒痒肉。
被子裹得鼓鼓囊囊又笨重,动起来十分不方便,两个人打着打着,也不知是谁先失去了平衡,连带着另一个人一起摔倒在了床上。
沈京墨被他闹得直发笑,边笑边求饶。
陈君迁又闹了她半天才放手,盯着她绯红如霞的脸看了好久,俯身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话。
沈京墨不笑了,胀红着脸拿手指用力戳他的肩,语气又低又急:“上次是看在大人生辰的份儿上才……今日怎么又要破例?”
陈君迁攥住她的手,在她脸上胡乱亲:“大过年的,来都来了。”
她嗔他一眼,轻笑:“要是手边有笔墨,我定要在大人脸上写四个字,‘得、寸、进、尺’。”
陈君迁故作思考状地想了一想,摇摇头:“夫子没教过,我听不懂。”说完就堵住了她的唇。
沈京墨起初还想说他两句,可被他缠得久了,腰软了,口也松了。
她轻喘着瞪他:“就这一次……”
话未说完她就不说了,反正他也不会听,破例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要是在玉带山上她没有纵着他,今日她还能轻易拒绝他的请求,可有过那一次之后,她再想拒绝,也没办法想之前那样坚定了。
他就是算准了她不会在他生辰和新年时狠心拒绝他,真是狡猾。
她愤愤改口:“不许太过分。”说罢就撇过脸去不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