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等了一等,不甘心地转过身去,就瞧见沈京墨静静躺在床边,两手枕在耳下,心安理得地睡了。
陈君迁一顿,险些无可奈何地笑出来。
她倒真能睡得着。
他又盯了她几眼,她却睡得更熟了。
陈君迁舔舔后槽牙,重重出了一口气,接着一把抓住沈京墨的手臂将她压平在床上,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
沈京墨本来都快睡着了,被他突然袭击,吓得猛然清醒过来,双手紧紧攥住他肩头的衣裳往后推,却根本撼动不了他分毫。
陈君迁的吻明显带着报复的味道,不但用力碾着她的唇,还恨不得将她口中全部的空气都夺走,直到沈京墨双眼泛起水光,连气都要喘不过来,呜呜咽咽地拍打他的胳膊,他才肯松开她的唇。
她大口地喘息起来,半晌才有力气和他说话:“大人不是说今天不让我亲吗?”
“不让你亲你就真不亲,那不只能我来亲你了?”
他说完又要来亲她。
沈京墨还没倒过气来,哪敢再让他亲,忙把脸扭到一边去:“大人可真难伺候!”
陈君迁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一天一夜没亲,我已经很克制了。”
先前两人没说开,她总误会他喜欢别人,他也不敢说明,只能收敛着来,如今她都知道他的心意了,那他哪还能忍得住?
见沈京墨还要躲,他双手捧住她的脸不让她挪动,紧接着就又亲了下去。
沈京墨实在挣不脱,就只好随他去了。
等他亲够了,沈京墨晕乎乎地靠在他怀里,累得快要睡过去了。
陈君迁却兴奋地睡不着,抱着她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小声和她说话。
“刚刚在孟府,我见到唐县令了,他说年前伤了你的那个小贼被抓住了,还牵出了一群同伙,明天回家前,想请你去县衙认一认。”
沈京墨糊里糊涂地想了半天:“我没看清他的脸。”
“身形呢?”
“勉强能认出来吧。”
“那就去看一眼。”
“好,”沈京墨答应过后,顿了顿,“如果那个贼就是去村里偷鸡的人,年后我就不随大人来郡里了。”
“为什么?”
“贼人都被抓住了,村里没有危险,我在家中住挺好的。”
陈君迁没有反驳,抚弄她长发的手微微一顿,过了一会儿,轻声应她“好”。
说完,沈京墨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很快睡了过去。
黑暗中,陈君迁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
他其实还是放心不下她。
年后,爹和川柏就要常常进山采药,留她一人在家。
就算那晚的小贼被抓住了,也难保不会有第二拨、第三拨贼,毕竟南方的永寿郡、万寿郡还在打仗,仗打得越久,北逃的流民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