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梨提着手中还有一半的输液袋走过去。她没有进去,停在门口。裴祁进去后关上门,但因为输液管的原因,门是微微开着的。她原本还低着头走神。突然听到厕所里传出来的水声,脸色倏地一下就红了。刚刚居然都没有想到。虽然和裴祁都已经那啥过了,但这种事情还是尴尬。她恨不得耳朵在此刻聋掉,什么都听不见。但没有,听了一会儿后,再听到洗手池放水的声音。没过多久,裴祁从里面出来。他拿纸巾擦着手,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岑梨垂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这个时候还能开口说什么呢,说什么都很尴尬啊。只好什么也不说了。裴祁重新上床,岑梨把输液袋挂好后,她盯着铁杆顿了一下,她刚刚怎么没想到,这个可以动啊,完全可以裴祁自己拿去厕所,怎么裴祁没想到,她也没想到事已至此,她去了旁边的陪护床。原本她就是打算在这边睡的,但是刚刚坐在椅子上,靠着裴祁的病床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在她往那边的陪护床走过去的时候,裴祁拉住了她的手腕,“和我一起睡。”岑梨瞪大了眼:“你说什么呢,你现在还是病体!”黑暗的房间传出男人低沉的一声轻笑,“你小脑袋瓜想什么呢?”岑梨脸部升温,喉咙哽住,羞耻得说不出话来。裴祁拉着她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岑梨被他抱住。“我刚刚说的睡觉,是一个名词,不是动词。”岑梨捂住了他嘴巴,“好好好,我知道了。”病床也挺大的,岑梨睡上去也没什么,就是怕压到裴祁,于是离裴祁远远的,在家里一起睡的时候,经常是她一醒过来,就八爪鱼一样压在裴祁的身上了。但这会儿裴祁的手都还在输液呢,可不能压着。两人呼吸声逐渐的平缓,裴祁却缓缓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岑梨原本的睡意都没了,抬眼看着他。两人都正好面对彼此,只要稍微一抬眼,就能看到彼此。裴祁盯着她,笑了笑,“怎么了?”岑梨开口“你睡觉还拉我的手做什么。”裴祁开口:“不可以吗,我牵着你的手睡觉会睡得好一点。”岑梨没说话了,她探身过去亲了一下裴祁,“今天你爸爸打电话过来了,他说他会处理这件事。”岑梨突然想起来,“你醒过来,都还没问我发生了什么呢。”裴祁目光垂下,“只要你还在我身边,什么事都是小事。”岑梨嘴角勾了勾,伸手捏捏他脸颊上的肉,“你跟谁学的,情话说得这么好听。”裴祁低头过去,额头蹭她,又抬下颌亲了亲她的额头,声音认真,“不是情话,是实话。”岑梨表示有被撩到,过去抱住了他,绕开了裴祁那只输液的手。只抱了一会儿就松开,“晚上先好好睡觉吧,我明天和你说事情。”裴祁轻笑,捏着她的手腕,指腹滑了滑,语气一顿,开口:“你手怎么了?”刚刚还没察觉,这会儿,裴祁一摸,就感觉到了岑梨的手腕上面很多小小的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划伤了一样,而且不是只有一处,是有很多处,他从手腕凸出的那块骨头往下摸了摸手背,又往上滑,摸了摸手臂,发现手臂上也是。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他已经起身打开了灯。拉开了岑梨的衣袖,盯着上面已经结痂但是还泛着红的伤口了。他声音更沉,“手怎么回事?”岑梨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和他说,也只会让他更加担心,于是就开口说:“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今天”她把在房间找东西的事情和他说了。说到最后砸灯的时候,往他怀里缩了缩,抱住他,语气有些小得意:“我是不是很厉害。”裴祁听着,垂下眼,抬手轻轻抚着她的背脊。往上又摸了摸她的头发,紧跟着,是他的下颌抵在岑梨的额头上。“嗯,宝宝真厉害。”他声音很轻,一股宠溺。岑梨耳朵有些发烫,突然被这么叫一下,还真是不适应,脸上也红。她抱着裴祁,“好了,没事的,先睡觉吧,现在好晚了。”岑梨没有看到,裴祁对待她的声音有多温柔,眼神就有多阴鸷。他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伤到岑梨了,事情就不一样了。他抱着岑梨,低低应了一声,“嗯,睡吧。”岑梨也已经困了,抱着裴祁没过几分钟就睡了过去。裴祁的手在她的腰上轻轻拍了几下。她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裴祁动作很轻的下了床,拿着手机去了外面。等再回来时,岑梨整个人都缩进了被窝里,连脑袋都没有冒出来。裴祁看了一会儿,嘴角勾着笑意,就上了床,掀开被子和岑梨睡在一起。,!“怎么会这样!”周一来病房看望的时候,整个人都还处于惊讶和生气中,尤其是手握着岑梨的手腕,看着岑梨白皙纤长的手臂上都是红印子,简直要心疼死了。“疼不疼啊宝贝。”她低头吹了吹,又摸了摸岑梨的脑袋。岑颂站在旁边,也很生气,沉沉的眼神盯着妹妹手臂上的伤口,他拿出手机,正要给汤恺打电话。岑梨拦住了他,“别,哥,这件事情不怪他,而且我已经叫他把监控那些都保存好了,游轮上的人都已经全部排查了。”岑颂这才放下了手机。周一抱着岑梨,“到底是谁啊,这件事,这可比之前那些事重要多了。”之前那些最多也就是小打小闹想让岑梨名声不好,但是现在,这可是直接动手了,多可怕。不知道敌人是谁,敌人藏在暗处,就只有被动。岑梨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想法。”她看向裴祁那边,“那个人对你很了解,你知道你对桃毛过敏吗。加上对方在桃毛上添加了特殊物质,所以才让你情况这么严重。”裴祁点了点头,“知道。”岑梨惊讶,“那你这件事怎么不和我说呢。”“我也是后面才知道的。”裴祁其实原本是要和岑梨说的,但是刚好他要说的那天,遇上有人给岑梨表白,他心情一差,就什么也不想说了。那次和岑梨一起去图书室,可能是在外面沾染了桃毛的原因,学校一楼绿植中间有一棵桃子树,当时结出的果子已经有婴儿小拳那么大。他没怎么在意。却没想到到图书室差点直接晕倒。好在只沾染了一点,裴祁自己还能反应过来。后面自己去了医院。那天因为表白的人,裴祁一天都没怎么和岑梨说话,这件事情自然也就没有说了。“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裴祁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知不知道。岑颂走过去,“你还有这毛病,我们家的人都不知道。”裴祁开口:“知道这件事的,肯定是对我很了解的。”岑梨问:“不仅是对你很了解,而且还想害死你,医生说英国研究所那边出了相关的研究,你在英国有什么仇人?”“对我了解的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是想害死我的话,那几个等着拿财产的应该每天都是这样想的吧。”裴祁说。岑梨顿了一下,语气喃喃,“裴文末”周一从岑梨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就是那个裴祁的爸爸的私生女,之前还想造谣你的那个,我靠”周一咬牙,“什么人啊,现在就把人找来算账!”岑颂拉住了她,“别着急,现在没有证据把人找来,没用的。”周一气的,脑子一热,“那快找证据,汤恺到底行不行啊,一晚上了连调查个人都不行。”岑梨摇头:“很有可能,那个倒酒的女人是伪装的。”周一瞳孔都瞪大了,“伪装男扮女啊?”“男扮女不至于,但估计是化妆技术高超,我当时看,感觉她跟戴了个洋娃娃的面具一样,很精致。”裴祁拉着岑梨的手往自己身边靠,“我昨天晚上叫人帮我调查这件事了,他也在汤恺这次的游轮会上,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岑梨听到他说又叫人调查,意识到裴祁应该是从来就没相信过他爸爸。昨天晚上她说了他爸爸会调查,但是裴祁还是叫自己的人去了。看来,裴祁应该很难再把他们当一家人了。不过这些也不是岑梨应该担心的,相比这些,岑梨觉得自己更应该担心自己和裴祁的事。出院后,岑梨和裴祁说了自己觉得放弃读研。裴祁听闻,意外了一下,只问了岑梨一句为什么。岑梨和他说了原因。裴祁看向岑梨:“你现在也不用着急去公司什么的,那不是还有你哥”岑梨点了点头,“我知道,但其实你没回国前,我就没想过读研,是你回国读研,我才想着要快点读研的。”她过去抱住裴祁,“我现在还是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裴祁当然是支持她的,但还是说了一句:“那你还为了傅辞衍选物理系。”岑梨挑眉,“你又和我说他,那我现在为了你读研?你开心吗?”裴祁又立即摇头,“不要,我也想你能做自己:()高冷校草捂不热,热恋竹马他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