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关先出去了,沈放帮季玩暄盖好薄毯,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昨晚就那么晚才睡,今天也没有好好休息,还喝酒了,沈放反省后觉得自己一点也没有照顾好他。
季玩暄鼓着嘴巴嘟嘟囔囔,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睡颜就乖巧下来,很快睡熟了。
倒是好哄。
沈放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了个吻,转身出去,很轻地带上了门。
季玩暄醉得也及时,自己刚好有些事,想要问问薛嘉胤。
回到吧台前,素日里与Ja。ven酒量相差无几的薛大师今天很争气,虽然迷蒙着醉眼,话却还能说得利索。
“在墨尔本,我们两个卧室相连,中间是共用的卫生间,从两扇门都能直接进去,即使是这样,我也足有一两个月没怎么遇见过他。”
薛嘉胤白日翘课,晚上在酒吧驻唱,作息颠倒,季玩暄当时打了不知道多少份工,但都是早上出去晚上回来。
两人作息交叉,没有遇见过也不算奇怪,薛嘉胤甚至常常忘了自己有个新室友的事。
直到某一天,薛歌手在家里休息,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觉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浴室里的水声。
那会儿太阳刚落山,按照自己过去一周的时间表,薛嘉胤此刻应该已经出门了。
也许是因为也知道这点,浴室里的人外放了音乐。
“你都不知道,他喜欢的歌有多对我口味,”
薛嘉胤撑着身子坐起来,大着舌头比划,“而且好多我都没听过!
当时我一下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蹲在门后开始听歌识曲。”
季玩暄到现在都不知道,薛嘉胤在第一次正式见面时就对他那么亲切,不单纯是因为那一盘烤馒头片,还因为自己前不久帮他扩充了大量歌单。
小关笑了出来:“大老板的小舅子,你真的很有意思欸。”
薛嘉胤不以为然地撑起侧脸,目光刚好捕捉到从休息室回来的男人,立刻眼前一亮,指着他大喊:“嘿!
我追求过你老婆!”
沈放:“?”
小关:“……”
算了,他果然和季玩暄酒量差不多,也醉了。
沈放走过来的步子很稳,甚至好看得可以称得上优雅,薛嘉胤注视着对方一步步靠近,坐到自己旁边的座位,不由歪着头趴到了自己交叠的手臂上,认真夸奖:“你真好看,难怪Ja。ven对你念念不忘。”
他的理由很肤浅,但结果却很动听,沈放软了目光,低声问他:“怎么念念不忘了?”
薛嘉胤撅起嘴:“他都不肯接受我的追求,当然念念不忘了!”
小关一脸黑线,时刻关注着局势准备随时给老板打电话请过来救场,但却没有想到,沈放并没有生气。
他甚至心平气和地喝起了柠檬水。
薛嘉胤似是有些困了,但又迟迟不愿入睡,于是他忍不住又开始回忆往事了。
在南半球的时候,男男女女来来往往,但Yin总拿自己当做Ja。ven最好的朋友。
除了寡言少语的菲佣,季玩暄和他一起度过的时间,甚至比那对从童年起便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面的父母还要多。
薛嘉胤很爱喝酒,也总会喝醉,但在遇见季玩暄之后,才每次都有人来接他回家。
他再也没有见过比Ja。ven更温柔的人了。
某一个夜里,在薛嘉胤还没有买跑车,季玩暄也才刚刚适应打工与学业协调共生的时候,结束晚班工作的Ja。ven背着喝醉的Yin回家。
他们两个身高相仿,季玩暄的后背也并不宽敞,但是很莫名的,当薛嘉胤窝在他身后时,觉出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心安。
他忍不住出声叫他:“Ja。ven。”
对方很温柔:“嗯?”
薛嘉胤问他:“你是不是很孤独。”
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季玩暄突然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