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便知那“此生不负相见”已经作废。
成澈越笑越开心,最后双眼眯起,咧开嘴笑得像个被塞了满嘴糖霜的小孩。
“嘿嘿嘿。。。无端。。。嘿嘿嘿。”
“还笑!”道长用木簪敲了敲成澈脑壳,声音特别清脆,像敲木鱼,“这两月你伤我伤得好深。成公子。”
原来那道士说无端最近脾气不好,是被我伤到了。成澈很愧疚,捂着脑门“呜呜”两声,“你也伤我好深,复得那么绝情绝义。。。我以为你当真厌极了我。”
“除了依你,还能怎样。毕竟你是成公子,是未来的大将军,而我只是一介山野道士。”无端说着将发簪别回发髻,理了理额前碎发。
这话成澈听得难受,好奇怪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无端一句话能让他开心得像吃了蜜糖,一句话又能让他难受得像喝了苦浆。
“好了成公子,若无事,本道。。。”
成澈连连摇头,他不想做成公子,至少现在不想,“别说了。。。”
在无端下一个“成公子”冒出来前,成澈干脆向前一步拥住对方,轻声提醒:“阿澈。是阿澈。”
道长身体一僵,他暗暗克制了半天,成澈却心安理得把一切搅得稀碎。
他不知该如何反应,嗅了嗅成澈发上的味道,这家伙没喝酒啊,“人来人往,都看着呢。”
“我不管。”成澈把自己埋得更深,“除非你改口叫我阿澈。”
无端左右看了两眼,人头攒动的大桥上不乏相拥并肩的爱侣,或许多他们一对不多,少他们一对不少。
“阿澈。”
成澈乖巧应了,“嗯。”
却没有应诺放开他,反食髓知味般埋得越来越深,“无端,这两个月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可我不敢去无所观找你,就怕你不想见我。”
见这家伙一时半会不想放开了,无端便无可奈何摘下帷帽,轻轻戴在成澈头上。他在乎成澈的名声。
“傻瓜。。。怎么这么傻。”
“不傻不傻。”
道长听笑了,探手进帷帽的黑纱下,有了遮挡便肆无忌惮揉揉成澈后脑,哄他开心,“那怎么不懂我巴不得你来找我啊?我一直等,一直等,可姓成的就是不来。”
成澈掀起黑纱,嗤嗤笑起,“难怪,他们说你都走火入魔了。”
“?谁。”
成澈终于舍得放开他,后退一步往下拉左眼眼角,吐吐舌头,“不告诉你。”
可下一刻,他又轻快跃到无端面前,眯眼一笑,“道长,好开心。又能和你像这样说话。”
无端只觉得心口被狠狠敲了一下,他喘了口气,“有这么开心吗。”
“是啊。。。好开心。——开心得我都不想放开你了。”成澈又扑了上去。
“喂——”无端连忙按住小狗似扑上来的这家伙,“你怎么回事!”
最终还是没挡住那汹汹攻势,被抱了个满怀。
道长飞速思考着成澈又吃错什么药了,脑海里忽然莫名其妙浮出五个字:小别胜新婚。
连忙手忙脚乱拂去,怎么可能!
若不是如此,只有一种解释了。
“成阿澈。”
“嗯?”蹭蹭蹭蹭。
“你到底是不是。。。馋我身子。”
“?!”成澈一惊,连忙烫手般放开,“馋。。。这。。。。什么。。。啊?!”
忽然恍然大悟,茅塞顿开,醍醐灌顶,“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