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
“明治四十五年,三月十一日。”
“角本隆”
“角本英姿样”
写到这里,角本隆正想將这书信三折塞进信封中,又忽得回想起黎诚嘱託的那句话。
展开信纸,又在最后平添了句“现在天下无人不识君了,你还想和阳关的故人再饮一杯酒吗?”
最后备註“这是那位自称黎诚的年轻先生嘱我添上的”。
第二天,角本隆换好衣服,刚走到院子里想喊山田,就看见黎诚坐在小院的台阶前调整著呼吸,像是刚刚锻链完。
“角本君,要出门吗?”
黎诚扭过头笑吟吟喊住角本隆,坐在台阶上笑了笑。
虽然喊角本隆也叫角本君有些奇怪,但日本人喊人的方式就是这么別捏。
不怎么熟的就喊姓,亲昵了就喊名。
所以他喊角本隆和角本英姿,都是喊的角本君,万一哪天这父子俩同台了,
自己又该怎么喊?
至於黎诚为什么是诚君—大概是在他们眼中,黎诚只是单名一个“诚”。
角本隆换上了一身西式的著装,袖子上用金线纹著,衣服內侧还用素布画著漂亮的纹。
这是当初角本英姿还在给天皇做幕僚时候天皇御赐给他们家的衣服,虽然后期不少御赐的服侍都被明治天皇收回了,但这件第一件赐下的礼服还是留给了角本家。
当时的天皇下令全面西化,以西装代传统服饰,这件正是那时赐下的,做工不简单,光是领口处撑著衣领的领撑就是用金子打造的。
或许是念及角本英姿的功劳,天皇即便把角本英姿注为通缉犯,也不曾收回这衣服。
角本隆换上这身衣服,大概是还想用这衣服背后所蕴含的东西,震一下那群倾奇者黑帮。
“诚君,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习武之人,偶尔需要早起练剑。”
黎诚这话倒不是撒谎,除了在普末那段顛倒的日子里,他无论是骑土还是幕末学剑的时光,都会早起练剑。
角本隆愣了愣,笑道:“可现在早已不是武士的时代了啊。”
“总归还有真正的武士存在啊。”黎诚也笑笑,明知故问道:“看角本君这样子,是有什么要事?”
角本隆也没什么好隱瞒的,点点头道:“昨日山田那小子袭击阁下的火乃是取自港口黑帮,今天我要去给他还了才好。”
“需要我去吗?”
角本隆困惑地看了他一眼,笑道:“阁下是客人,哪有让客人隨我犯险的道理。”
“若是论情分,你是故人之子,我不会置之不理。”黎诚只是淡淡道:“若不论情分,单论本分,昨晚你留我住宿一晚,我帮你一把也无不可。”
角本隆上下打量黎诚一番,感慨道:“现在我相信那位诚先生配得上家父的称讚崇拜了。”
“能培养出您这种在无刀的时代仍像配著刀般堂堂的武土,当真是家风朗朗”
黎诚嘴角抽了抽,又听见角本隆再次拒绝道:“只是很可惜,或许您的剑技在数十年前能以一当十,但现在已经不是武士的时代了。”
他挥挥手,幽灵般的大貂在他身后浮现,生著挣狞面目的恶兽趴在他肩膀上,歪著头看著黎诚。
“风生兽之力:吞下妖鬼种子,梦中斩妖鬼“风生兽』所降服的妖鬼,火烧不死,刀砍不入,打之如打皮囊。降服其之人可延寿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