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阎枳炩在讲述中,艾樊错在先前就加入了三更天,通过生死门的历练晋升。可艾樊错完全不记得,阎枳炩也没必要撒谎窒息般的荒诞感灌入肺腔,每口喘息都吞吐着扭曲现实。头痛欲裂的感觉再次回来,整个空间在艾樊错面前,呈现出诡异离奇的扭曲状。像是盘踞蜿蜒的蛇,又像是不规则的光柱,都掺杂着不可言说的诡谲色彩。“嗯?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煞白?”在邮雾一声声询问中,艾樊错才勉强缓过神来,稳定情绪。艾樊错沉默不语:“”刚才那些症状,在金刀寨时就出现过,如今竟然再次袭来他不得不思考这具体的原因。每当他有意识质疑起来时,就好像处于另一个极端世界那个被他遗忘,被他遗留的世界。恍惚间,艾樊错不再回话,而是缓缓推开身门,抬步进入其中。门上浮雕着千百张扭曲的人脸,却是神情宁静,微笑感受不到苦楚一般。他听见阎枳炩的声音,幽幽在这石窟中响起,回荡在心弦,波动起一片涟漪。“这些人已经身处极乐,感受不到人世间的苦楚。”艾樊错望着那张悲悯俊美的脸,在彻底进入生死门时,又问了一句:“那又是谁,承担这些苦楚?”“三更天的所有修者,我们来承担这些。”“生死门里,寄存了三更天历代掌令的残魂。他们会见证你的过去,见证你现在的决心。”“好孩子,我的引渡人名为寂禅,他若见到你,也会心生欢喜的”生死门被风缓缓关上,艾樊错被生死门彻底封闭。一切的一切,都在向前推进。像是有秩序的轮回和继承,谁也逃脱不掉,只能在世间浮沉。“陛下,一切都按您的计划,向前推进着。”寝宫中铺着深红织金地毯,两侧立着青铜仙鹤灯台,烛火幽微。陈保年颔首淡笑,向屏风后的年轻帝王汇报:“不出三天,艾樊错和大理寺的人,就会按照您的意愿前去东芜。”“江肃临应该已经察觉到了,留无痕偷盗的平厄令还跟苗疆有关。平厄流入东芜的地下市场,也算是祸水东引了。”紫檀木屏风隔开龙榻,榻边是一张描金的案桌,上面堆着未批的奏折,数张摊开的密信。宋韫辰推开那屏风,墨发仅用一根簪子固定。绣着游龙的朱红衣袖,正随着他的动作荡漾,那游龙好似也活了起来。“通知时梵乌,他感兴趣的人已经去往东芜,我对他的承诺已然完成。”“现在是时候,让他完成对我的承诺了。我想要的那枚珠子,过去这么多时日,还是没交到我手里。”宋韫辰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紫檀木案几,半晌,他拿起了一封密信,缓缓朗读上面的内容。“你想要那珠子?话先说在前面,你虽贵为皇帝,但拿了也没用。你父皇能催动,是阴差阳错下的情况。”宋韫辰念到一半,掀起眼皮,修长的手指轻轻摩着信纸边缘。后面的内容更加大逆不道,直接是毫无掩饰的戏谑之意。那信封上,字迹清俊,每一道横竖都似新竹拔节,撇捺如垂露折枝。赫然写着:至于你?呵呵,还是赶紧洗洗睡吧。你连下次版本更新,都不知道能否清醒度过。不过交易继续,等艾樊错到了东芜,你莫要插手。那珠子的事,我之前派了下面的人帮你搜寻,能不能找到全看缘分喽。“”整座寝宫静得骇人,低沉的气压弥漫开来。陈保年皱起眉头,打破这份死寂:“这人真是越来越嚣张了。”宋韫辰神情淡漠,手搭在膝盖上,“偏生奈何不了他离下次版本更新的日子,还远得很。暂时不跟时梵乌起冲突。”陈保年联想到了什么,连忙点头,紧接着开口:“这家伙一直待在苗疆,简直是缩在哪了,难不成他被限制了?”宋韫辰没有回话,在心里缓缓吞吐“艾樊错”这三个字。时梵乌,艾樊错他撑着脑袋,若有所思道:“名字取得倒是相称,调查出来吗?他们两人是什么关系?”陈保年垂首摇头,叹息道:“没有任何线索,二人之间更没有任何交集。这倒是奇怪啊。”宋韫辰撑起身子,将密信焚烧于烛火中,“无妨,只要他们接触到,就会露出马脚的”青烟从鎏金狻猊炉中袅袅升起,宋韫辰任由信件落入火焰中。火舌倏地蹿高,将他如玉的面庞映得忽明忽暗。艾樊错踏入生死门时,没有立马上前,他尝试着推开那门,却纹丝不动。他收回手掌,无声地垂落身侧,脚步碾过尘土,影子渐渐在身后拖长。,!门内是另一份天地,又像是一个颠倒的国度。深入的刹那,先闻见的是香火气,沉厚的檀香里混着一丝腥甜。抬头望去,穹顶高阔如佛殿,四壁凿着众多佛龛,每龛里都供着一尊镀金佛像。佛面低垂,眉眼含笑。可若细看,便会发现那些金漆剥落处露出的并非泥胎,而是风干的皮肉这些竟是真人裹金而成的“肉身佛”。艾樊错环抱着手臂,姿态松散而自然,目光平静地扫过四周,像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过客。“我勒个去,整这么大阵仗。六百六十六啊。”艾樊错低下头,目光落在脚下。本该被晨光拉长的影子,此刻却无影无踪。他微微眯起眼,嘴角浮起一丝近乎讥诮的弧度。果然,连光都骗人。在他深入的这一刻,场景开始出现,影子却已经不见了,现在的是幻境。“生死门里,寄存着三更天历代掌令的残魂”艾樊错缓步前行,思绪如薄雾般在脑海中漂浮。他想起阎枳炩说的话,那这残魂怎么还不出现?难不成,是要他自己去找?艾樊错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直到眼前显现新的场景。殿中央有一方莲池,用质地温润的白玉砖围绕起来。池水清澈见底,水底沉着众多莹白的舍利子。当涟漪泛起时,那些舍利便随波滚动,池中不生莲花,仅仅只有几茎枯荷立着。荷梗上缠着褪色的红绳,绳结处悬着小小的铜铃,叮当作响。艾樊错微微倾身,右膝半屈,蹲在水池旁观察着。突然间,他的呼吸骤然一滞。他的身旁,不知何时坐着一个人,甚至没有听到脚步声。就像是从池水的倒影里直接渗出来的一般,无声无息地贴近了他的身侧。这人用红绳束起发尾,又于风里散开,像一捧泼墨突然有了生命。墨色劲装裹着修长身躯,猩红裟衣在风中翻卷如血浪。那象征性的双刀,被这人放于手侧,刀鞘泛着乌沉沉的哑光。:()三更天万古传奇:我是搞基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