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吧。”
暮倾然不相信田异说的话,她只是很想知道田异会有什么说辞,如同看蝼蚁挣扎也是一番乐趣。头上那盏灯火照得她眼神晦暗,藏着不为人知的残暴,而一切的残暴都藏在她平静的外表之下。
“是,女王。”
若仙拿起自己的梦魇魔法杖轻轻敲了敲冰冷的地板,一个圆形的法阵登时在田异的身下展开,晦涩难懂的咒文在阵法上旋转,像催命符一样在田异脚下一遍遍划过。
“女王,你真的不能相信闵沁,真的……啊!”
田异双眼倏地泛白,脖子长长仰着,唾液从他的嘴边流出。若仙身后有一团长了一双红眼睛的黑雾,那是她的伴生灵魇魔。只见魇魔浑身的黑雾缠绕在田异身上,若仙的美眸也化作了雾白色,像是魂魄坠入了另一个空间。
暮倾然在一旁等着,闭着眼睛却又想起了那日晚上在院子里,那人红着眼睛苦笑的模样。
她猛然睁开了眼睛,抱在胸前的手用力地掐住自己的胳膊,指尖在泛白,在纤细的胳膊上留下一道道深红痕迹。
良久,若仙的伴生灵骤然消失,法阵停止运行,田异低呜一声晕了过去。若仙扶着墙稳住身子,迎向暮倾然探究的眼神道:“女王,他的记忆里,都是闵沁使邪恶黑魔法的模样,那不像记忆,像预言。”
“什么?”
暮倾然皱了皱眉头,抬了抬颚,示意若仙继续说。
“说不明白,闵沁在他的记忆里,似乎是那个主宰邪恶黑魔法师走向的大祭司。”
暮倾然没有说话,若仙便继续说了下去:“只是很奇怪,田异的伴生灵并没有预言的能力,也没有预言的天赋,他的记忆里不该有这些。”
“仔细说说你看到的画面。”
暮倾然直起身子,听到关于邪恶黑魔法师的事,总会让她警惕起来,本能地有厌恶的情绪。
“闵沁坐在一个会议室里,对着好几个黑魔法师说要夺下大陆,黑魔法终将统治世界。”
若仙说完后,脸色又苍白了一分,她道:“可这是不可能的,田异不可能有这种预言能力。”
“确定吗?”
“确定!”
暮倾然听罢,点了点头,然后缓缓站起:“那你休息休息,明日就看看他的灵魂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是,女王。”
暮倾然的手放在铁门的把手上,若仙问:“那闵沁呢,如何处置?”
“等待我的吩咐。”
“是,女王。”
铁门被打开又关上,若仙这才累极地找到了铁椅子坐下。她看了一眼晕过去的田异,再想起暮倾然亲自抱来的闵沁,只能说闵沁始终是不一样的。
只是入了这地牢,又有谁是不一样的呢?
都是俎上鱼肉罢了。
闵沁不知道自己是晕了多久才醒过来的,醒来的时候她在一个黑黢黢的房间里,头顶上有一盏孤零零的吊灯。她就躺在一张单人床上,房子里还有两张铁椅子和一张铁桌子,其余的便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