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央眸子一下子就亮了,举高的手弯曲,不慎被桑绿抢回了手机,她不怒反笑。“我是什么罪?”
桑绿哪里有空管她,自顾找信号。
姜央跟屁虫似的缀在她身后,嘴里不停念叨。“我是什么罪?我是什么罪?”
嘟嘟——电话通了,断断续续。
“喂,姥姥,什么?有点听不清?”
桑绿一掌捂住烦人的噪音。“嗯嗯,我在这挺好的,您先听我说……”
桑绿将药方可能不好的消息告诉姥姥,心里舒缓了些,挂断电话,后知后觉自己的手还捂在人家嘴上,赶紧放下。“抱歉。”
失去桎梏的嘴,一张口就是。“我是什么罪?”
桑绿不耐烦地抬头,干净澄澈的眼睛润进她的心里,脑中灵光一闪。
为什么姜央会带自己进山?
几次三番提及法律、犯罪,难道与这个有关?
桑绿试探性问道,“是什么罪对你很重要吗?”
“嗯!”姜央乖巧地点头,在外衣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本本,眼里满是桑绿的影子,再不是目中无人的冷漠。“我是什么罪?”
桑绿掌控了主动权,心情大好。“关于定罪的问题……”
咕噜咕噜——
有什么奇怪的声音,桑绿抬高了声音压过它。“大体上分为两步,客观上你抢夺手机的行为已经……”
咕噜咕噜——
姜央的目光从桑绿的脸下移到肚子,求知欲转变为恍然。“是你的肚子在叫。”
桑绿的气势瞬间矮了下去。“昨晚和今早上都还没吃饭。”
“哦~”语调起伏绵长,带着两分戏谑,七分嫌弃。
桑绿脸皮薄,撇开眼不敢直视她,耳朵却敏感地分析剩余的一分在哪里。
姜央直言道,“你要吃好多饭哦。”
分析出来了。
一分极致的恶劣!
第11章
“姜老师,寨子里都是吃两顿饭吗?”
“也不是,猪吃三顿。”
桑绿无语。
厨房在木屋的最右侧,桑绿房间的隔壁,昨晚上偷偷溜进来,黑暗中只摸到一瓶热水瓶就跑了。
现下厨房敞亮光明,靠墙的一整面老式热水壶锃光瓦亮,竹子搭建的方格架子,每个格子都斜放着热水瓶,像是蓄势待发的炮。弹。
生活用品一旦规模产量上去,观感上比之炮。弹本身,更加骇人。
桑绿看得头皮发麻。“家里需要这么多热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