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曲的藤蔓盘在墙面上,盘得多了,就会延伸出来,悬在半空中,形成一个天然的桌子。
姜央坐在藤蔓书桌前,将本子边压住,继续一丝不苟地写下丑丑的字。
吱呀——门开了。
窗户吹进来的风有了流通的出口,整个藤蔓缝隙里的书都簌簌动起来,旧书封面沉重油腻,一扑一扑地露出缝隙,隐隐有金光闪现。
“姜央。”桑绿站在门口,定睛在窗前伏案的人身上。
姜央没回头,背脊一如既往的挺拔。“嗯?”
“你下午打开过我的相册。”
“嗯。”
“为什么打开?你想看那张照片?”
“给你录像,点错了。”
桑绿唇边划过一抹凉薄的笑。“能把所有的相册都点错吗?”
“嗯。”
“相册的密码需要输错三次才会彻底锁上,每个都点错三次?”
啪嗒——
姜央放下笔,合上本子,摩挲着塞进藤蔓缝隙的倒数第二排。“你问好多次了。”
“因为你不肯说实话。”
“你想听什么实话?”
桑绿一袭轻薄的白色睡裙,风撩过裙摆,雪似的凉。“你企图窥视我的隐私。”
姜央不可置否。
桑绿冷下眉眼。“你不解释?刚进山的那晚,你半夜是不是进了我的屋?”
姜央解开衣带,旁若无人地脱衣服,准备休息。“这屋子本来就是我的,我想进哪里就进哪里。”
相当于变相的承认了。
“我付了房租的,在巫山的三个月,我对这间屋子有排他的权利,任何人,不经过我允许进我的房间,都是犯罪!”
姜央从鼻腔里发出似笑非笑的哼声。“三个月啊……”
桑绿眉头一紧。“你是不是天天晚上进我房间?”
夜里半睡半醒间,总有一抹黑红色的影子晃来晃去,耳边全是鸣声,她早该想到的,眼前这个女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姜央贴身的内衬一脱,只剩一条鹡宇鸟图案的裹胸,鸟身肥美胖壮,毫无气势可言,可姜央半裸的身材线条柔中带韧,很有健壮女性的美感,两相对比,透出一种滑稽的可爱。
桑绿那股子气劲差点没绷住。
姜央双手放在宽大的腰封上,脸色微微诧异。“你能察觉到我来了?”
“刚进山的那天晚上,我一直睡不着,感觉被鬼附身了,又热又难受,第二天还流鼻血,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
扑——
腰封一松,裤子直接掉落。
桑绿猛地转身,脸色泛红。“你脱裤子干什么!”
“你躲什么?”耳边极近的声音。
桑绿羞恼,明明脱衣服的人是对方,自己却弄得浑身不自在。“你把裤子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