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奎眼睛眨巴几下,眼神在姜央和桑绿之间转。
“温过了吗?”姜央下巴扬得更高了。
“温…温过了,您摸摸,热乎着呢。”奎奎殷勤地给桑绿也斟了一小碗。“来来,这位桑…”
姜央:“她叫桑小姐。”
桑绿:……同一个屋檐下这么久,姜央是不是忘了她叫什么名字。
“奎奎叔,我叫桑绿,你叫我桑桑就好了。”
“哦哦,桑小姐,你也来点。”
桑绿:……
桑绿喝过不少好酒,尤其是这酒香闻来应该是黄酒,在姥姥的熏陶下,也能分出个好坏,但她有伤,不知道喝酒会不会影响,端起酒碗与姜央示意。
姜央提起大叔即将放下的酒坛,一举把五分满的酒碗倒满了,眉眼弯弯。“够不够?”
桑绿:“……够了。”
真是少说一句话都理解不了啊。
奎奎也不是小气的人,当下就拍板。“喜欢就带一坛回去。”
姜央:“带两坛,我一坛,她一坛。”
桑绿再一次见证了姜央铜墙铁壁般的脸皮。
奎奎真心有点肉疼了,咬着牙笑着。“成成成,带两坛。”
一旁看戏的阿梅大笑。“阿札多拿几坛去才好呢,他这人酒量不好,还好喝,一喝多就吐得到处都是,麻烦得很嘞。”
桑绿有些惊讶,如此大方畅快的笑声,不像是从眼前这个瘦小局促的女人身上发出来的。
阿梅与上次见到相比,气色好多了,枯瘦的手腕也长了点肉,她朝桑绿笑道,“桑小姐,手艺不好,见谅啊。”
桑绿连忙摆手。“怎么会,婶子你的手艺很不错,比我好太多了。”
阿梅顿了一下,又温和地笑起来。“我叫姜梅,虽然比你大不少,但按照辈分,妹子你喊我梅姐就成。”
那一顿持续的时间恐怕都不足一秒,桑绿却敏感地品出些深意来,只是她还来不及抓住那丝奇怪的感觉,便略带歉意地说,“梅姐,您也喊我桑桑就行。”
歉意?
桑绿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为什么会有歉意呢?
阿梅拍拍姜奎的肩膀。“我们和阿札是同辈。”
桑绿不爽地看向姜央,这混蛋就看着她一直奎奎叔、奎奎叔的这么叫,一点提醒都没有,硬生生占她便宜!
姜央浑然不觉,喝下一碗后长叹一声,做起了最讨人厌的长辈。“洪洪,过了年你就好大了,敢下崖了吗?”
洪洪正是人嫌狗弃的好动年纪,可在姜央面前连筷子都不敢伸出两盘菜远,此刻突然被点名,支支吾吾着。“嗯…我不敢…”
“那以后吃什么?成了大男孩也要在幸运屋吃饭吗?”
“种…种地也有的吃。”
姜央:“你不行,你的子女就不行,子子孙孙都不行。”
此话一出,桌面上冷滞,大哥脸色不好看,但更多的是羞恼,而梅姐的脸,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