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最后这么一扭,整条小腿就能下来了,很快的,不会感觉多疼。”
放屁!
桑绿疼得五官变形,手腕仿佛被碾碎。“混…蛋!”
“好了,活动一下试试看。”
姜央松开她的手,随手扔开腹前的腿,嫌弃地拍拍自己的腰侧。
桑小姐真是个怕疼精,比祭祀的猪还难按,压得这么严实还能踹到她的衣服。
等疼痛褪去些,桑绿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右手,带着哭腔。“姜央,我的手…断了吗?我以后不能弹琴了。”
“你的手腕已经变形了,放任不管,再弹几年就真的弹不了咯。”熟悉的幸灾乐祸。
桑绿稍微动了动手腕,有些疼,但没有以前那种沉闷的僵了。“你刚刚说,卸人家的腿…”
“骗你的,我给洪洪正骨,都不用骗他去看腿。”姜央一边嘲笑她,一边弯腰去拨弄她脚上的金饰。
细致到过分真实的分割步骤,姜央每每点在自己的膝盖上,似乎只要她想,卸下来只在眨眼之间,实在不像是骗人的。
桑绿低头,只能看见一颗圆润的后脑勺。“姜央,答应我,无论碰到什么事,都不要杀人。”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姜央斜睨她,不屑地切了一声,又去玩金饰。
“你答应我,这条脚链就送给你。”
桑绿没听到回应,脚踝一轻,脚链在姜央手里了。“……”
“好啊。”方才还爱不释手,现在一下就把脚链揣怀里了。
桑绿:这人是不是只听见“送给你”这三个字。
姜央拉紧衣服,像怕桑绿再要回去,装模作样地又将山脊上的亮光点数一遍。“二舅舅家睡了,阿飞家也睡了,阿梅家也睡了……”
亮光远,且微弱,再好的视力也不至于具体到哪户人家。
桑绿想起清姐昨日发的照片。“寨子里的每户人家,你都知道具体位置?”
“当然。”
桑绿凑近她。“每户人家有多少人,他们的近况你都知晓?”
姜央骄傲脸。“当然,我还知道他们每人的田在哪里,有谁今天没有下田,没有好好干活。”
桑绿微惊。“你不是说他们尽力就好?”
“也有人会不尽力的,我都记在小本本上,万一偷懒的人多了,我的田就来不及种了。”
桑绿:……真是理直气壮的解释。
桑绿试探:“那……你知不知道最近有没有人没有种田呢?”
“有啊。”
难道真有巫山人下山了!
桑绿:“谁?”
姜央:“梅姐,她身体不好,干不了太多活。”
“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