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小姐,我想要……借用一下你的纸。”
“啊,好。”
姜央突然的客气倒让桑绿有些不适应,翻了翻行李箱,摸出一张纸给她。
“不是这个,是你上次用的画着小人的那个。”
“画着小人?”
桑绿想起来了,所谓的小人就是印着淡青色旗袍女人的纸,图案很淡,洒了些金粉,一碰就会沾得手到处都是,但并不影响写东西,很有十七八岁少女心的玩意,是云落送来的,她用着还有些羞耻。
“你要这个干什么?”
姜央很急,眼眶微红,措辞让桑绿陌生。“请桑小姐借给我。”
桑绿觉得不对劲,手上也急着翻找,一时不查,磕到箱子,身体立时失去平衡,不经意抓住床单。
刷——
亚麻的床单连同床垫一起被扯歪,露出光秃的床头。
不,或许不能称之为床。
四四方方,悬空的方格,与祠堂里的那一具如出一辙,只是雕满了图案。
是棺材。
桑绿惊得定在原地,脚底一阵阵的凉气,她在棺材上睡了这么多天!“这是……谁的棺材?”
“我的。”
桑绿猛回头。“你的?!”
姜央眼睛红得滴血,泪水晕晕醉在里头,她拿着淡青色旗袍女人的纸,开心得像个十七八岁的女孩。
“是我的棺,漂亮么?”
第44章
哗啦——
桑绿拎起一桶井水,动作不算轻松,但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吃力了,倒入大木桶中,轻薄的布料飘了起来。
今夜风大,竹竿上的灯泡一晃一晃,不多的光亮雨露均沾,院子的每一处都照顾到了。
尤其是桑绿房间的窗前,支棱着三四米宽,两米高的晾衣杆,姜央的衣服大咧咧占满杆子的每一个角落,连两侧突出的枝丫都挂着布条,一丝空隙都没有给桑绿留。
问对方为什么要把晾衣杆撑在她的窗前?
彼时的姜央正在欣赏桑绿手机屏保中的自己,指着随机跳出来的新闻弹窗。“你半夜起来看看,万一有偷内衣贼,把我的内衣偷走了,怎么办?”
哪个偷内衣贼会跋山涉水跑到山沟沟偷内衣!
桑绿:“……你怎么不放在你自己窗前?”
“挡风,我是太阳,晚上睡着热,桑小姐阴气重,不怕热。”
“哎…哈哈”
桑绿叹着气,叹着叹着自己都笑了。“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