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绿闭上眼,轻拢慢捻那双薄唇。
姜央的唇红且薄,唇峰明显,被口红细细描过似的,不施粉黛的女人,天生长了一张明艳浓妆的脸,尘封在这深山老林中,着实可惜。
桑绿轻咬触感明显的唇锋,陷入清冽的竹林中,飘忽不定。
眼睛上的触感更加明显。
然后,她的眼皮被掰开了……
桑绿茫然看向近在咫尺的女人,
姜央眼睛睁得大大的,黑亮的眸子清澈见底,没有丝毫情欲。“你为什么闭眼?我看不到漂亮的东西了。”
桑绿旖旎的心思荡然无存,翻身平躺。
说起来,上次与姜央谈了不能轻易论及他人美丑,姜央确实做得很好,几乎不再当着人面说人家丑,但,也许是先天审美根深蒂固,逼得她学会了说反话。
看不到漂亮的东西,不就是丑得看不下去?
姜央单手撑起脑袋,戳戳桑绿面无表情的脸。“你不高兴?”
桑绿瞥了一眼她湿润的唇。“刚刚我亲你,你是什么感觉?”
心头还残留着麻麻的余韵,姜央真切形容。“变成蛊人了。”
桑绿满头问号。“…什么蛊人?”
“痒痒的,像有小虫子咬我。”
桑绿翻白眼,连跟她沟通的欲望都没有了。
“你为什么要咬我?”姜央追着问。“你为什么咬我?”
桑绿烦死了,被子一蒙头,全世界都安静了。
其实桑绿心里远没有那么平静,姜央的反应不像是一个正常的成年女性,她口中所谓的喜欢该如何界定?
姜央少年丧母,手机也是不能上网的方块机,没有任何渠道可以接触到亲密关系的行为,如此表现倒也正常。
桑绿暗自叹息,手把手教一个奔三的女人接吻,为什么会有种教坏未成年的感觉。
等等,再无知、再大山的女孩,真的会对这方面一无所知吗?
九黎对女孩,完全没有汉族的那些破落枷锁,什么出嫁从夫裹小脚,什么夫死从子伴佛台,他们听都没听过,而且发掘出来的九黎墓中也有不少开放的壁画,姜央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的吧…
一只细长的手探出被子,摸到棺头的冥婚照,又缩了回去。
桑绿打开相册,划出偷拍的不完整的族谱,其中有五代巫女。
果然,包括姜央的阿札玛在内,这五代巫女,全都未婚!
桑绿掀开被子,棺上仅她一人。“姜央!”
“昂?”藤蔓书柜前,端坐一个身影。
桑绿:……我在这生闷气,你哄都不哄,还能看得进书?!
桑绿深吸一口气,别生气别生气,只能伤害自己,对姜央是无效攻击。
她下了棺,走到姜央身边。“这是…”
旧牛皮封面、草绳装订的书,积酝了百年的书香气质,里头却是…小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