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吗?”姜酒装傻。
抬手去摸自己的眼睛,慌乱间,指尖触碰到温泽西的手指,像是有电流闪过,她不禁战栗了一下。
他缓缓垂下手,在此起彼伏的烟花声和欢呼声里,望着她。
姜酒被他看得大脑发热,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她低声辩解:“这是幸福的眼泪。”
说完,又开始东扯西扯,嘴很笨:“上次看烟花…嗯……上次应该是在迪士尼看的,我也哭了……”
姜酒一边说着,一边移开视线,重新看向天空。
有点想给自己找补。
其实她平时没这么爱哭的。
短暂的沉默后,就听到温泽西轻轻笑了下,顺着她说:“好像有些人就是会在特别幸福的时候流泪。”
姜酒重重点头,“其实我平时,不怎么哭的。”
“嗯,不过哭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温泽西说道。
姜酒心中一滞。
好像从小接受的教育是——你要坚强——以至于姜酒总是下意识觉得被他人看到掉眼泪是件很丢人的事情。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温泽西顿了顿,忽而问道:“那晚为什么哭?”
姜酒意识到他说的是初遇那天,她张了张口,有一瞬的错愕,然后沮丧地说:“其实那晚我刚刚失恋。”
“抱歉。”
她摇了摇头,说:“你道什么歉。”
其实应该感谢他的。
如果不是在小酒馆遇到了温泽西,姜酒估计不会这么快从失恋的情绪中走出来的。
温泽西似乎没有过度的窥私欲,也不想触及她的伤心事,并没有继续问下去。
他只看着漫天的烟花,轻声说:“新年一切都会顺利的。”
在他看烟花时,姜酒偷偷地看着他。
她重复他的话,语调虔诚:“新年一切都会顺利的。”
…
…
零点过了没多久,烟花结束。
姜酒搓了搓手,有点冷。
“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温泽西说。
“嗯。”
出去的时候碰到张智成,旁边还有几个人,都是张智成的朋友,应该也认识温泽西,见到他俩,主动招手。
温泽西看了看姜酒,向他们介绍:“这是姜酒,我的朋友。”
几个人意味深长地互相看了一眼,纷纷冲姜酒打招呼。
他们一个比一个热情,姜酒一时难以招架,只好一个接一个地说新年快乐,态度有点像被教导主任抓包的高中生。
张智成已经自来熟地叫起“小酒儿”,问道:“你现在在哪个学校上学呢?”
“我今年已经毕业了,”姜酒说道。
张智成讶然,故意装傻:“你看起来还好小,和温泽西差好多。”
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毕业后被人说像学生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可能是这里的环境光鲜亮丽,她打扮得太学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