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清风散,武鸢衣的眼睛动了动,这是专门治疗伤风的上好佳药,没想到呼尔瀚会察觉到她感冒了。
她感冒的症状与旁人不同,既不咳嗽也无鼻涕,就是浑身难受,时而力大无穷浑身燥热,时而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这下真的要欠他一个人情了!武鸢衣心道。
呼尔瀚将药递给他,又抽出他腰间的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拿了药你就赶紧回去吧。”
武鸢衣接过匕首,抵在他脖颈,走出帐营,帐营外上下左右全是西川将士,个个持刀拉箭的瞄准他。
“牵一匹马来。要好马!”呼尔瀚命令道。
武鸢衣悄声道:“我不会骑马。”
“啊?你不会骑马?”呼尔瀚忙捂住嘴,压低声音道:“好吧,本王好人做到底,送你送到三马关。”
三马关已经是大黎的地界了,呼尔瀚再往前走,被发现了肯定会被抓的。
呼尔瀚拦腰抱着武鸢衣上马,待武鸢衣坐好后,下令道:“你们都在原地待命,等他抵达安全之地后,会放本王回来的,你等看护好突大将领。”
“是!”众人齐声高喊。
城门大开,两人架马而去。与此同时,有一胡人小兵喊道:“突大将领醒了,突大将领醒了。”
“他们人呢?”突尔蕨一把揪住一个小兵的衣领。
“出城了,那人以四王子为人质,众将不敢阻拦。”
“废物!他们出城多久了?”
“刚出城!”
“去追!马上去追!必须杀了那个原伊。”突尔蕨下令道。
“是!着三队人马,随我去追。”
“等等,切记不要伤到四王子。”
“是!”
在武鸢衣与呼尔瀚两人悠闲策马时,西川军营与大黎军营上下全都乱成一团,就算是敌军突袭,也没有这般的危急。
那天被打晕的江风城醒了后,直接冲进将军帐营,说明来意后,常昀初从床上噌的一下坐起身来,立刻召集军中大小校尉与所有前锋官,说自己要夜探西川军营,在出发前需将大黎军营的各项事宜交待妥当。
众将如何劝说,都无法说服常昀初的去意已决,江泊言什么话都没说,给他牵了一匹军中最快的马。常昀初又要了一匹,一匹马路上还要休息,两匹马换着骑,说不定能赶上武鸢衣,阻止她这种自杀行为。
就算阻止不了,两个人去总比一个人去要加大生还的机率。
他身为大黎的将军,必须完成自己的职责,他事无巨细的交代完所有的军务纪要。卸下将军的战袍,他只是一名丈夫,一名迫切想要营救妻子的普通丈夫。
常昀初拍拍江泊言的肩膀,“军中有你和风城,我放心。”
“将军此行千万小心,务必想办法保全自己,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说得好,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等他找到武鸢衣,他一定会亲口转告她。
说完常昀初跨上马,扬鞭策马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江风城也想去,被江泊言呵斥了,“你还嫌现在军营不够乱吗?”
江风城被他哥好一通骂,垂头丧气的去睡觉。
常昀初一路紧赶慢赶刚到西川军营附近,就见武鸢衣正与一名男子骑马说笑,心中气不打一出来。
这小妮子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正欲上前夺人。就见树林两侧埋伏的有数名弓箭手,身后也追上来大队人马。
常昀初急喊道:“小心胡杨林里的弓箭手。”
说时迟那时快,一支利剑伴随着常昀初的声音一起射向武鸢衣,呼尔瀚也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敢违背他的军令,甚至还敢拿箭射他。
呼尔瀚顾不上骂人,他深谙西川弓箭手的射箭技巧,先射一支箭瞄准目标,接着就是劈里啪啦的一阵箭雨,让你逃无可逃。
这支利剑没有射中他们,接下来面临的就是从天而降的一阵箭雨。
情急之下呼尔瀚将武鸢衣朝常昀初那边抛去,大声喊道:“走!”常昀初接住武鸢衣便立马掉头就跑。
两人就跟提前商量好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成换人加逃跑两重动作。
等弓箭手再次瞄准常昀初,距离已然太远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