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祺齐户部要职,家中大哥又高中探花。嫂嫂虽只是商贾小姐,却精于算计,将家中店铺打理的仅仅有条。
一个蠢人不值得救,可全家就只有这么一个蠢人,那可不得不救。
“明白就好。”婉棠故作平静,淡淡道:“但愿妹妹,以后能平安遂愿。”
“怎么?你帮我,不是拉拢我?”祺贵人问。
婉棠只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祺贵人忽地惊觉,一张脸涨红的厉害,气鼓鼓的。
“皇上还在外面,本宫也不便多留,先出去了。”婉棠盈盈一笑,便要离开。
“今晚的佛跳墙别喝。”祺贵人突然抓住婉棠手腕,力道大得惊人,“皇后用红花替了南瓜泥。”
她喉头滚动了下,“许洛妍的孩子死了活该,她腹中的孩子,对我来说,就是威胁。”
“皇后说得对,我如今是一个母亲,要为自己的孩子考虑了。”
婉棠惊诧:“即如此,你为何要告知我?”
“你,帮过我。”
她猛地松开手,像被烫到似的后退两步:“我祺家,不喜欠人情。”
祺贵人离开。
婉棠当即跟上。
却瞧见那本不该有人经过的窗下,竟然有一排浅浅的脚印。
是谁?
婉棠缓步往外走。
佛跳墙原本就该用红花提色,可碍于孕妇在,均是用南瓜泥。
准备膳食的膳房,可皇后无关。
可食物上来之后,皇后自然有的是法子,让人无法拒绝。
要是吃……
婉棠的手覆盖在小腹上,她绝不会拿着孩子去冒险。
祈福殿的梵音渐渐散去,婉棠莲步轻移,故意绕到许洛妍的蒲团前。
“姐姐当真是虔诚得很。”婉棠声音轻软,“竟一直跪在这儿不动呢。”
“不冷吗?”
许洛妍攥紧了手中的锦帕,她强压着怒气别过脸:“既是祈福,自然要有诚心。”
“心诚则灵!”
婉棠忽然提高声调,“本宫方才和祺妹妹去暖阁说了会子话,这会儿浑身都暖和了。”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许洛妍的腹部,“姐姐也该多走动才是。”
“莫要冻着了皇嗣。”
许洛妍哪儿是不想动,分明是不敢动。
毕竟皇上在那盯着,稍有不如意的,她还不知道怎么死。
许洛妍猛地抬头,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少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