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无奈叹气,“侯府势大,贫僧不敢不从。”
皇后继续问:“南方雪灾之兆,又是何人授意?”
“这……”玄真抬头看她一眼,有些惊惶的站起身。
“娘娘恕罪。贫僧确实不知,那日半夜惊醒,便见一人蒙面,执剑立在床前,逼迫贫僧依言而行。贫僧一人死不足惜,可对方以全寺僧众性命要挟……”
皇后抬手打断。
过程无足轻重,她只要结果,“一点线索都没有?”
玄真凝神想了想,“谢佛法事之后,禅房中无端多出一沓银票,就是不知是否为背后之人所留。”
皇后唇角微扬,“倒是个懂规矩的,还知道添香油钱。”
微微颔首,又恢复到最开始淡泊雅静的样子,“今日闻听大师妙解真谛,如拨云见月,本宫心开意解,不胜感激。”
玄真长舒口气,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皇后派人送玄真回去,顺道前往北三院探查替萧东霆医治之人的线索。
院子已经住进新的香客,最后只找到那个喜娃头套,以及落在墙角的几片药材,完全无从查起。
倒是玄真拿出来的那沓银票,一下子就指明了幕后之人。
“昭王?”
听完禀告,皇后捏紧手中佛珠。
“对。”崔行晏恭敬回道:“其中一张银票的折角里夹了一丝硬绢布,经核对确认,与星罗卫的落星袍颜色材质完全相同。”
皇后抬手扶额,颇为烦躁。
那死瞎子,果然不是个安分的。
“去,禀告太子,让他自行定夺。”
崔行晏领命,来到东宫。
太子正准备去向皇帝汇报政务。
听完崔行晏的禀告,在去紫宸殿的路上,太子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龙榻四周垂落着明黄纱幔,殿内没有燃香,只有淡淡的药味弥散。
皇帝穿着明黄中衣,面容有些憔悴。
喝完汤药,再清水净口,最后含住一小块糖片,抬眼看向床前刚禀完政事的太子,赞许的点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
太子紧绷的肩线稍稍舒缓,上前两步,正打算关心一番,吴尽言来报,说昭王来了。
皇帝展笑,“让他进来。”
轩辕璟迈步入内,先后向皇帝太子行礼。
内侍送茶过来,轩辕璟自然接过,奉到皇帝面前,“父皇,您可好些了?”
皇帝接茶喝了一口,面容亲和,“好多了。”
太子立在一旁,生硬的提着嘴角,心底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