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问洲自顾不暇,哪有心思拆穿她。
两人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照不宣地将擦枪走火的旖旎盖过去。
舒怀瑾缩回手,拂去胆怯的心思,默默告诉自己。只有被男友尺寸过小劝退的,哪有捡到宝贝还嫌它太过稀缺的。根据她博览小说的经验来看,除了初夜难以适应外,后来的交融只有爽飞和爽到失控的区别。
贺问洲阔步行至她所在的客房床边,总算将不安分的烫手山芋放下。
他半撑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明知此刻自己被她撩拨成了什么荒唐样,此刻竟还留在屋内。少女此刻咬着唇,乌黑的长发显得有些蓬松凌乱,盈盈发亮的乌瞳飘忽着,不知在想些什么,总归不是什么正经内容。
他以指代梳,将她鬓边垂落的发丝别至于耳后。
“腹肌和胸肌都给你摸了,这回总没有理由了吧?”
贺问洲本想再吻一吻她的唇,却又怕失控,到底还是忍耐了下去。
他起身之际,舒怀瑾用小拇指勾住他,语出惊人,“我怕黑。”
上次在伦敦她就用过这招了,只不过那时他谨遵男女之防,即便她真的害怕,他也只能放她一人睡一个房间。而此刻的境地却有着微妙的不同。
他不再是占着兄长身份,同她毫无瓜葛的陌生男人。
谁也没法保证最后不会失控。
毕竟一个小时前他们还在屋里吻得忘情。
贺问洲无奈看着她,端着不为所动的语气,“房间里、庭院里都有常亮夜灯,怕黑这一借口可以彻底PASS了。”
舒怀瑾微扬起下巴,“可是在陌生环境里,没有熟悉的味道,我睡不着。”
“感情我成了让你保持良好睡眠的工具人是吧?”
她抿唇腼腆一笑,脸颊贴着他胸膛,撒娇服软,“好不好嘛,贺叔叔。”
比起难搞的舒宴清,舒怀瑾觉得贺问洲耳根子要软得多,她多磨两下,贺问洲便答应了她的要求。殊不知这和求着坏蛋登堂入室无异,舒怀瑾甫一进入他的房间,就开始好奇地四处溜达。
背影像极了巡视领地的狐狸。
参观完毕后,贺问洲问:“舒小姐打算发表什么评价?”
“你这里怎么比酒店还空啊,连个摆件都没有。”她左看右看也不像久居的地方,用俗话说就是,没有一丝人气。她深表怀疑,舒宴清的审美是不是受了他的影响,都喜欢这种空旷的冷调风。
贺问洲‘嗯’了声,眼尾挑着呷呢,“能这样已经不错了,毕竟唯一的摆件还被人要了回去。”
舒怀瑾决定留个悬念,等下次见面的时候,再给他惊喜。
她主动关了灯,环住贺问州的腰,转移话题道:“我好困,还是先睡觉吧。”
语罢,也不管他是什么反应,折身抹黑往卧室里走。
贺问洲一把将人捞了回来,咬牙切齿地说,“牙没刷,脚没洗,就想往我床上爬。”
舒怀瑾很上道,顺势环住他脖颈,笑得一脸机灵样。
“得。”贺问洲算是看明白了她的意图,“就想让我伺候你是吧?”
“这是身为男友应该履行的义务。”她轻飘飘地说,摆明了要将他调成理想中的二十四孝好男友。
“我看是孽债还差不多。”贺问洲抱着她进了浴室,给她挤好牙膏,将洗漱杯里接满水,“张嘴。”
舒怀瑾眼瞳微微睁大,不免觉得诧异,贺问洲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她犹疑几秒,对上贺问洲温沉的视线,张了下唇。
下一秒,贺问洲就将牙刷塞回了她手里,凉凉瞥她,“说什么都信,你是真想把我当黑奴使唤啊舒怀瑾。”
果然,就知道他不会好心。
舒怀瑾洗漱完,缠着贺问洲要抱。在她的指挥下,贺问洲半扶着她的髋,让水流漫过她玲珑小巧的脚跟。她全身上下的皮肤都极其细腻,水温稍烫些,脚背上的那片便已浮出一层浅薄的绯色。
贺问洲用毛巾替她一点点擦净水渍,余光掠过,“皮肤这么敏感,以后我都不敢碰你。”
被他细心地伺候着,舒怀瑾舒服惬意地眯起眼睛,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同他冷白的肤色相比,她的脚背简直像是受了非人的虐待,视觉冲击力让她也不由得一愣。
她的余光不由得受他曲起的指节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