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选罚抄,那便将‘尊师重道’、‘戒酒’、‘是的,我们有个孩子’各抄五万遍。”
“切记,不可耽误日常课业。”
这一瞬之间,阮桃桃如遭雷劈。
她和阮萄字迹都不一样,若选罚抄,这是嫌自己命太长么?
有道是识时务为俊杰,阮桃桃能屈能伸,自也能装能演。
“好吧。”她深吸一口气,满脸懊恼:“果然还是被师尊您发现了,我的确想报仇。”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弟子从不觉息事便可宁人!”
“若有人谤你、欺你、辱你,你自当打他!揍他!扁他!万万不可放过他!”
“尊严只在剑锋之上。”
“忍气吞声从来都换不来尊重与感激,只会让人变本加厉地欺压你!”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本就如此!”
“徒儿绝不会轻易原谅!”
说到此处,她话锋陡然一转。
“所以……师尊您既想揍他,何不亲自动手?”
铺垫这么多,阮桃桃就想听句真话。
原本她也只是随口问问,并未抱多大希望,觉得姬泊雪会回答。
哪知,姬泊雪压根不把她当外人,如实说道:“以大欺小像什么话?”
阮桃桃:???
因为你不好意思揍辈分比自己小的,所以,就使劲怂恿我来收拾他是吧?
还真看不出你做人这么讲原则……
姬泊雪做人的确很讲原则,这种时候都不忘叮嘱道:“记住为师方才所说之话。”
“凡事都要留有余地,切不可被人抓到把柄。”
阮桃桃:“……”
她只觉得脑瓜子嗡嗡做响。
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若是弟子打不赢,反被他给揍了,那又该如何是好?”
“养好伤,蛰伏静待时机,打回去。”
阮桃桃:“……”
好的,她可算明白了,这仇她是非报不可,且还只能靠自己。
但她还是想不通:“所以,这仇我为何就非报不可呢?”
姬泊雪神色未变,语气却明显放软了些:“你可曾想过,就算你不主动去找他,他亦会来找你。既如此,何不反客为主?化被动为主动?”
还有一些话,姬泊雪未曾说出口。
这本该是他们两个年轻人之间的私事,他不该插手,可如今何长老既已搅合进来,他自得替她撑腰。
只是,白敛身份特殊,乃魔宗少主。
在完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于情于理,他不能出手责罚于他,否则,魔宗定会与仙羽门交恶。
可若从头至尾都是两个年轻人之间的私人恩怨,那便又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