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直接卡在这了,又是另一番抓心挠肺。
他急忙走上前去仔细检查卷轴,没发觉哪里不正常,便重新燃了一支香。
但此次不论如何催动,都不再继续放之前的画面了。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光影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雪昼雪昼,是雪昼吗,能听到吗?”
是祁徵的声音。
雪昼连忙答:“是我。”
“太好了,神权宗这个玩意还真好用,”祁徵说完,大声打了个喷嚏,“我和二师兄正在往回赶,他脚程快一些,急着回去给大家做饭,时间紧张来不及向大家说明情况,便只好让我来代劳了。”
雪昼想起他与裴经业三言两语挑衅完便结伴往河边走去的场景,没忍住问道:“昨晚你们还好吗?”
祁徵抱怨:“别提了,特别冷,又冷又远,也不知昨天半夜是怎么了,居然睡到了河边,不过还好有卷轴记录,待我回去一看便知。”
雪昼欲言又止。
他张开嘴,尝试着组织语言,但又无法解释清楚自己看到的画面,便恢复缄默。
祁徵说:“劳烦你替我们和大家解释一下缘由,我改日一定好好谢你。对了,一定要记得和大师兄说!我可不想不明不白地被宗门律法惩罚。”
雪昼点点头:“那你快些回来吧,我会去找衔山君说的。”
那边没了声音,卷轴自动骨碌碌收起,安静地躺在桌案上。
第37章第37章“好久不见雪昼~想我了……
未时将至,天授宗围坐在一起紧急开了个会。
此时大家已经大致看完了昨夜各自的记录,面上露出严峻之色。
新来的师星移还不知道前因后果,只是观察着众人的表情,不太敢说话。
卫缙问:“诸位觉得,昨夜之事与宁姜镇水源异变有多大联系?”
裴经业:“从表面上看,毫无联系。”
祁徵:“不好说啊,我不知道。”
“……”
轮到雪昼了,他硬着头皮说:“虽然都会失忆,但饮了宁姜镇的水,身体也会发生变化,我们这么多天以来似乎只是在失忆期间不受自己控制,这两者的确有些区别。”
讲到“不受自己控制”时,他还感觉卫缙锐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心里打了个突。
雪昼视线飘忽,看向别处。
他惦记着自己丢的那些衣服。
但现在他可不会觉得是别人偷了,按照方才那样子,极有可能是他自己到处乱扔的。
现在他只祈祷,这些衣服不是丢在衔山君房里。
随后众人将目前获得的情报都详细地写下来,条分缕析:
第一条,宁姜镇的水源饮用后会变异成为最低阶的尸鬼,伴随的症状主要有失忆、食欲消退、喜食新鲜人肉等,当地百姓把这种病称为“时疫”;
第二条,尸鬼与正常人之间并不具备传染的可能,官府之所以将其认定为时疫,主要是因为连月以来总有人源源不断前往宁姜镇后受到污染,最后变成尸鬼,且这种现象极难控制;
第三条,似乎有相当一部分百姓的认知与现实相悖,他们觉得宁姜镇是休介郡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会在管控不严时偷偷溜进宁姜镇,最后遭遇不测;
第四条,宁姜镇附近几城的民风很差,近来时有矛盾发生,且许多人事后被官兵逮捕时,矢口否认前面犯下的罪行,理由是失忆了;
第五条,在远离异变水源的情况下,天授宗不少弟子也出现了失忆的症状,且与附近几座小城的情况相似,在失忆期间,极有可能与他人发生争执;
第六条,失忆期间,他们会说与正确认知完全相反的话。
落在纸上的线索就这么多,裴经业看来看去,道:“这次的任务还真有些难缠,过往那些小鬼都没有如此狡猾阴险的,也不知这次我们遇到的是个什么邪魔外道,若是最后抓住了,我一定亲手了结它。”
“何止,我要把它大卸八块!”祁徵说,“鬼族还有心思和我们玩这种捉迷藏的游戏,可见是极不把大卫放在眼里了。”
师星移插嘴道:“恕我直言,天授目下最关心的难道不应该是寻找水源污染源一事?不管百姓如何认知,咱们只要从源头掐灭污染的可能,任他们多喜欢、多爱来宁姜这地方,都翻不出什么花样儿来,而且,怎么能保证这些现象都与鬼族入侵一事有关?”
万一是其他因素导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