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是,人血的味道很浓,”卫缙纠正,“若我没记错的话,师星移此人是昔年崔沅之在外游历时救下的一只妖怪,他流出来的不会是人血,更不会将嗅觉灵敏的鬼族吸引过来。”
第95章第95章这藤纹似乎还会让雪昼生……
通讯结束后,祁徵仔细回想,还真是有些蹊跷。
他快步走回山洞中,便见相乐阅同其他几人将那棺材板四个面拆了下来,将师星移放了上去,明珠在一旁为他疗伤。
祁徵多了几个心眼,坐在师星移身旁,问道:“师道友,真是太久不见了,还记得上次我们见面是一起闯入昙华卷之中呢,不知道昙华卷破后你经历了什么,又怎么变成这副样子?”
师星移扶着那张简易的床坐起来,犹豫道:“我正要同大家讲此事,事关一重天各宗安全,希望各位能相信我。”
众人逐渐围上来。
只见师星移变出一截染了血的丝线。
祁徵瞧了一眼,当即认出:“这东西我曾在你背上见过,是师宗主在你身上缝伤口时用的线。”
和上次一模一样,师星移背后的伤痕乃是师宗主法器所伤,在场的天授宗弟子都确认过,此事做不得假。
祁徵没有卫缙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肠子,他直接说:“前些日子景云君被歹人伤到心脏,已是伤得极重,如今一看,你这伤可要比景云君的重多了,我还从没见到谁能流这么多血。”
师星移:“……”
祁徵问:“这些都是你的血吗?”
师星移欲言又止。
但顶着这么多人的目光,他还是坦然承认:“不是。”
祁徵用眼神询问他。
师星移默了默:“是,是我师尊的。”
“师宗主?”祁徵睁大眼睛,“你把师宗主怎么了?”
师星移颤声:“我差点将他杀了……但没有得手,这并非我所愿,实在是他逼迫我做些我不想做的事,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这不就是欺师灭祖?
天授宗弟子顿时戒备起来,有人已经拿出武器,似乎师星移说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就要上手了结了他。
师星移又取出一卷染血的小札:“各位道友,我说的话句句属实,若有半分虚言,便叫我天打雷劈。”
“这其中记载着天授宗近年来被窃取的所有信息,师尊他不满神权宗总是被天授压一头,一直想抓住天授的把柄将其拉下天下第一宗的位置,便让我想方设法替他收集情报,还让我伺机对衔山君下手。”
“什么?!”
祁徵万万没想到这事还能和他们天授扯上关系。
他当即将师星移手中的小札抢过来,仔细看上面的内容,越看脸色越差劲。
由不得他不信,这墨痕有新有旧,每一条记载的事项都十分准确,正是天授宗内门弟子才有机会知道的重要机密。
一想到师星移甚至还打算对大师兄下手,祁徵想杀死他的心都有。
“这些内容你是从哪得知的?”
师星移艰涩道:“天授宗有师尊安插的内应,我都是想方设法与他联系。”
祁徵双眼猩红,怒问:“谁?”
师星移坦白:“此人叫怀光远,是天授内门弟子,但自从去年年底至今,我已经许久没有联系到他了。”
怀光远……祁徵沉思,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依稀听二师兄在休介之地提到过,他是谁来着?
这时人群中有人开口道:“三师兄,我想起来了,怀光远就是那个同花妖和奸被发现,随后废除修为逐出师门的弟子啊。”
另一人说:“我也想起来了,他被废除修为那天哭得可惨,还抓住雪昼求他,让雪昼替他向大师兄求情。”
祁徵瞬间回忆起事情的前因后果。
判处怀光远那天,他就在处刑大殿上,犹记得大师兄与二师兄说过,怀光远犯下的可不只是宗门淫丨乱之罪,还试图窃取宗门极重要的信息。
绕了一大圈儿,没想到在这里等着,这下真是全都串起来了!
由不得祁徵不信,证据确凿摆在面前,他就是想认为师星移撒谎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