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不就是最好的奖励吗?
宴凌舟低下头,也跟着笑了笑。
接着,不知是打开了什么开关,这一老一少一起笑了起来,半天都停不下来。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宴凌舟抽了张乳霜纸给奶奶:“但这也是温阮的魅力所在,不是吗?”
虽然经历过生死,也懂人情世故,却依然单纯。
“也就是你,才会这么美化他。”奶奶拿乳霜纸擦掉笑出来的眼泪,虚虚点了点他的肩,“好了,不说他了,我儿子说有事找你,但希望和你一个人谈。”
宴凌舟立刻严肃起来。
“别担心,应该是他工作那边的事情,所以想让你单独先去一趟。”奶奶面色温和,给宴凌舟转了个定位,就在小镇钟楼,离家不远,“走吧,我正好要去你罗奶奶家打麻将,一起走。”
罗奶奶就在东边50米,走几步就到,屋子里已经响起了洗牌的哗啦啦。
看着奶奶在牌桌旁坐下,宴凌舟这才大步向钟楼的方向走去。
高砺寒今天没穿警服,衣着很休闲,看起来像是特意回镇上过年的。
但身姿挺拔,看起来反而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不少。
见到宴凌舟,他扬了扬手上的半包烟,抽出一支来抛给他。
两人靠在钟楼的石壁上,白色的烟雾混合着呼出的白汽,袅袅而上。
“专案组那边的结论出来了。经过林怡的分析,这次作案的嫌疑人的确包含拥有心理技能的专业人员,而她在其他受害者身上,也发现了和你一样的防催眠印记。”
宴凌舟的眉头皱起:“既然是一个人,他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这种事情接触的人越多,暴露的可能性也就越大,如果我是他,我会选择直接干一票大的,然后销声匿迹。毕竟,以我在宴家的尴尬身份,推锅给我本就是极好的选择。”
高砺寒吐出一口烟,偏头看了他一眼,弯了弯嘴角:“虽然这么说很合理,但你也要改改自己悲观的毛病,理智分析是好的,但也别事事都这么往自己身上揽,毕竟,你也要为小软想想。”
小软……
宴凌舟的心跳猛然漏了一拍,高叔叔这么说,好像是……像是已经把他当作了温阮的依靠。
肩上被轻轻拍了两下:“你还真吃惊啊,咱们家里又是医生又是刑警,你们那点小秘密,真的以为混得过去?”
是啊,就连奶奶,早在去A市的时候,就一眼看透了。
“你也别太过紧张,温阮能把你带回来,就说明你在他心里是合格的,我和他妈妈都不会无缘无故地反对。”
高砺寒在垃圾箱上捻熄手中的烟头,又抽出一支,看着宴凌舟低头给他点上:“我们只有一条原则,以温阮的感受为准,如果你敢辜负他,我不会放过你。”
身后,女声响起:“还有一条,注意安全。”
两个男人蓦地对视一眼,默契地将手中的烟头快速按熄在灭烟盘里,转头。
阮昭然和林怡正手挽着手从钟楼上下来,看见他俩的动作,不约而同地翻了个白眼。
“好了好了,你这严肃惯了的人,别把孩子吓着。”
林怡拍拍阮昭然的手,又去看宴凌舟:“你刚才说,那个犯罪嫌疑人应该找你搞一票大的,这个观点我很赞同。但在时机上,我却认为,你应该是他最后的那条大鱼。”
宴凌舟的眉头再次皱紧,过了一会儿,松开,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这位犯罪嫌疑人应当是把他曾接触过的富二代当作了提款机,需要的时候就取点钱,只要没有完全暴露,他就可以一直维持这种低频的犯罪方式。而我,则是他最后的保证。一旦他发现自己会被抓捕,就会从我这儿狠狠捞一笔,甚至利用我在海外开公司的便利,让我帮他们携款潜逃。”
“所以你现在明白,我们为什么这个时候找上你,还约你在这里谈事情,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林怡耸了耸肩。
宴凌舟却笑了:“不仅如此。因为这种专家的技能很诡异,如果一击不中,或者拖延久了,他很可能直接放弃现有的利益而销声匿迹。你们是想快速把他逼到狗急跳墙的地步,而我就是最终的诱饵。”
“啧,跟聪明人讲话真没意思,一点优越感都没有。”
林怡瞪了宴凌舟一眼,面色变得严肃了些,“你也别太笃定,看得出来,他在你身上下的功夫很深。如果你是他最后一击的人选,那么他在你身上种下的催眠印记一定是最深的。”
“催眠这种东西,坏就坏在不拘一格,每个催眠师都有自己独特的风格和方法,而其中的高手,完全可以做得毫无痕迹。所以,为了配合调查,也为了保护你的人身安全,我们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安排进行活动,同时也对你进行集中治疗。”
宴凌舟有些震惊:“集中治疗?这就要开始吗?”
“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一直没说话的阮昭然开了口,“如果是顾虑温阮,我来跟他谈。”
“顾虑我什么?”温阮的声音突然传来,几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跑到了宴凌舟面前,一把把他拦在身后。
“你们几个大人,不要欺负他,人是我带回来的,是我先说喜欢他要和他在一起的,你们为难他干嘛?”
他噼里啪啦一顿说,几个人的表情都凝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