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想起来了,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件事来着。只穿着大裤衩子的纲吉邀请我去参加彭格列庆祝宴——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狱寺那个冒火的小眼神确实很难让人遗忘。
我都能想象得到Reborn说话的语气,站在桌子上手持列恩枪,对纲吉发号施令,“身为彭格列的BOSS,怎么能连这点事都做不到,给我拼死去邀请吧!”
出走多年,归来仍要裸|奔——真是太辛苦了呢,纲吉君。
昨天我确实是接受了纲吉君字面意义上的拼死邀请,但一晚上过去,我脑子里塞满了颓废的正事,完全忘记了这一茬。
“嗯,说好了啊——”我拖长了语调,手一撑,从沙发上爬了起来,用力揉搓着自己的脸蛋以保持清醒,“说是庆祝……但其实,密鲁菲奥雷还没有完全解决掉吧?”
“是没有,但哪怕是最激烈的欧洲战场,最近也基本处于停战状态。”纲吉一根手指点在下巴上,看样子是努力地回忆Reborn交给他的欧洲战报。
学会阅读战报、并且学习指挥官技能也是成为彭格列十代目BOSS的必经之路。
我看着纲吉可靠的背影——十年后的这场未来战,即使没有进行到最后,也依然让纲吉成长了不少。
不知为何,我莫名有些欣慰。
住脑,我不是斯库瓦罗男妈妈!
可这种感情的酝酿还没有超过三秒,纲吉的碎碎念就不由自主地突破了他的躯壳,“啊——为什么这种事要交给我做啊,我明明连意大利语都没有学会,报告什么的还得对着字典来查!Reborn非要说给我创造一个良好语言环境,狱寺君西西里岛纯正口音话我完全听不懂。但如果不回应的话,狱寺绝对会失望到掉色的!还有山本君,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外语,明明在学校也只是勉强及格的水平,为什么只有意大利语学得这么快啊!”
他用力地揉搓自己的刺猬头,指缝里不知不觉就揪下来几根头发。
我思考了一下,接话道:“大概是因为斯库瓦罗的吧,那个剑帝成长之路的碟片,三分之一是意大利语、三分之一是英语,还有其他不等的德语、俄语,山本君在这方面其实还挺有天赋的,基本上全部学会了来着。真的,天生的杀手,不仅要有剑术天赋,还要有语言天赋,虽然做题完全不行,但天然系的语感满分,再加上世界通用手语,交流完全不是问题。我前几天还看到他和斯库瓦罗远程视频来着,纯用意大利语。”
说起来,斯库瓦罗返回瓦利亚也快一周的时间了吧,并盛趋于稳定,他马上就被瓦利亚那一大家子熊孩子召唤回去了。
据说他离开之后,瓦利亚的基地已经被自己人捣毁了六个,他要是再不回去,瓦利亚就要彻底“破产”了。
——从金钱和情感上都是,瓦利亚不能失去斯库瓦罗这个男妈妈,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
“说起来瓦利亚,Reborn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让我给瓦利亚下命令停战——真的会有人以为,瓦利亚的那些人们会听我的话吗!啊啊啊啊啊啊啊,不如说我下令之后,那边打得更欢了啊,这样下去,Reborn真的要让我裸|奔去意大利了,只有这个绝对不要!”纲吉抱着头,一点也不想知道Reborn的死气弹之下,自己究竟会做什么。
我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刺猬头,这么直愣愣的头发,为什么会这么柔软呢?
细软发质竟然能够如此支棱,这不科学。
“但是,就结果来说,欧洲那边已经没有再打了吧,桔梗对形势的判断很正确,隐瞒白兰的死讯,然后收缩势力、稳定局势——尤其是要控制好原本属于基里奥内罗家族的黑魔咒部分。”我安慰了他一句,不论过程如何,只要能停战,纲吉应该就算是完成任务了吧。
如果要打持久战的话,我不认为失去了绝对压制力的密鲁菲奥雷能够获胜。
且不说彭格列的底蕴本来就更深厚、友军范围也更广泛,哪怕单从密鲁菲奥雷内部来看,抛开“绝对的力”以外,它也没有太多胜算。
本来密鲁菲奥雷就是拼接起来的家族,白花花自负于自己的实力,从来没有认真经营过家族的内部关系。他在“统治”,而非经营。
以至于杰索家族和基里奥内罗——白魔咒和黑魔咒——之间长久存在着矛盾。杰索家族全系于白花花一身,真六吊花之中即使是最有话语权的桔梗也无法替代白花花的位置;同时,基里奥内罗也并非是自愿与之合并,密鲁菲奥雷这个组织从最开始,内部就存在着激烈的、不可调和的问题。
更何况,尤尼酱现在是彭格列的同伴,她正处在十代目先生的庇佑之下。
桔梗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些矛盾和弊端,他是聪明人,所以应该不会强行续战,这个时候保证内部的稳定才是聪明之举。
我坚信自己的判断,期待地看向了纲吉。
“不——”但纲吉一脸丧,用没有高光的可怕眼神看着我,整个人已经失去了彩色的画风,变成了纯正的黑白人,“Reborn说的是让瓦利亚的人内部停战。”
……自裁吧,纲吉。
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呢。
纲吉:QAQ
*
彭格列式庆祝宴,完全不出所料。
我打开门,只看到猫咪与袋鼠乱飞,燕子共野牛一色……这里不是彭格列基地,而是彭格列动物园。
“可恶,给我回来,瓜!”狱寺顶着一脸被猫爪抓出来的伤痕,向上一扑,冲向了他自己的匣兵器瓜。
但很显然,猫咪的反应是人的七倍,瓜的反应是狱寺的七倍。在他跳起来的一瞬间,我就知道,猫咪是故意的。
只见瓜表演了一个无后坐力的原地起跳空中转体720°,柔软小爪爪踩着狱寺的额头,看着自己的主人君自由落体,脸接蛋糕。
四层大蛋糕,完完全全把狱寺埋在了里面,猫咪瓜只是扫了扫尾巴,站在狱寺的神经之巅,留下了一地的猫毛。
小猫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它不过是想让狱寺一个人独享蛋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