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句子那么熟悉,意思背的滚瓜烂熟。
左边学才背着《笠翁对韵》,学习怎么押韵,才能更好的理解做诗。
右边玉宁则是《千字文》里的语句,“吊民伐罪,周发殷汤。坐朝问道,垂拱平章。”
第一句意思是,安抚百姓,讨伐暴君,是周武王姬发和商王成汤。
第二句则是,贤明的君主坐在朝廷上,向大臣们询问治国之道,垂衣拱手,毫不费力就能使天下太平,功绩彰著。
所以读书人眼里,皇帝只要用贤臣治理天下,就能天下太平。
反之,那就是朝中有奸臣,皇帝被蒙骗。
《千字文》第一句,“天地玄黄,宇宙鸿荒。”
一听脑子就浮现出来知识,玉宁嗓门又大,被这么一打搅,差点顺着他的念。
幸好范云都练出来了,一心一用,不被影响。
满脑子自己手上的书本,耳朵好似只有自己的声音,外面其他读书声、鸟叫声、树叶声都渐渐消失。
午时之后,跟姥姥说了会话,又得了小灶吃了喝水,返回学堂。
下午练习写字,范云从布包里打开一个宽又扁扁的木盒,扣锁片往上一打开,宝贝的看着四支毛笔。
三支每年夫子发的,一支是他亲自挑选用自己的钱买的。
其他三支是棕色的笔身,就这一支是浅蓝色的笔管。
即便上面什么都无,可在范云眼里,一眼看得到的漂亮。
擦擦手拿起来,鼻子闻闻小心放下。
每次夫子发放作业时,范云才会用这支好毛笔写,给其查看。
练字、抄写等都是其他三支的活,随便拿起一只用。
范云觉的写得多了,脑子不用使劲,想到手就能写出来的事半功倍。
又看了眼蓝笔,才把笔盒盖上。
身边俩人看的笑:“瞧你宝贝的,都一年多快两年了吧,这笔还这么新。”
“我这是爱惜。”范云骄傲,手上不耽误把木盒扣上放好,放回书包。
接着拿出来的就是黑色的跟脏污似的木盒,其实不是脏,纯粹被染的。
里面是砚台和墨条,虽然每次都擦干放里面,但墨条这里面碰动,就成了这样。
放好说一句别跟他动,赶紧出去洗洗手指头。
左右同窗瞧着都笑趴桌子上,写字弄两只手、衣服袖子上、脸上,很正常。
可唯独范云,每次干净的手拿毛笔,脏了就嫌弃的不行。
学堂内就他一个,上学干净来,放学干净的走,可谓是独特。
大人们总夸范云什么都好,又说他们一天|衣服弄的不成样子。
洗不出来,时日长了,浑身的墨味。
用的砚台和墨条都臭臭的味道,孩童们扇扇口鼻,也习惯了,加水研磨做好准备。
范云洗好手进来,他闻着这墨水味道,觉的是香香的,味道不好形容,但绝不是臭的。
孟夫子进来,每个人安排后,一个个查看,拿过笔示意怎么能写的更好看。
陈学才比起几年前进步了一点点,但也就那样。
孟夫子呵斥,怎么横竖总不平,比划总写着就往下倾斜,每个字难看,整体更是乱糟糟。
“把一横一竖,练十张,写的要慢,改不过来再练。”
孟夫子说完走人,陈学才紧张的点头称是。
第二个轮到范云自己,夫子先是纠正点姿势,接着看字体。
“横平竖直,板正匀称,整一张更是悦目,你的字老夫一向放心,倒是藏锋得多练。”